&&&&何,薄唇吐出一个字,“是。”
出了文德殿,晏安眉头微皱,于情于理,带兵攻打陈邵落不到自己头上,若此战没有丝毫凶险,祁恒必不会举荐自己,让自己白白落得好处。
唯一的解释便是,次战凶险莫测。
“子瞻,留步。”祁恒面上带着看好戏的笑,装模作样的道:“晏大人乃朝堂年轻官员中的佼佼者,本皇子向父皇举荐你,也是看重晏大人的能力。虽此行凶险,但本皇子相信,晏大人一定不会辜负父皇与本皇子对你的信任。”
晏安没有被激怒,他神色沉稳,“子瞻必不会忘记三皇子的一片‘好意’。”
说完这话,晏安不再搭理他,起身离去。
祁恒看着晏安离去的身影,面上露出狠毒的笑,真是老天都在帮助他,晏安拿什么和他争?
他一定让晏安此次身败名裂、有去无回,他要让晏安葬身在南方,临死的时候也是孤零零一人,无法见到他的家人、亲人和爱人的最后一面。
晏安去了步军都指挥使石崇那里,了解有关陈邵的消息和势力。
分析了南方的形势之后,晏安神色愈发凝重,根本不若祁宣帝说的那么轻松。
大祁行政区域划分为路,整个大祁共有十五路,短短时间内,陈邵已经占据广南西路、广南东路,还有福建路的建州、丰州等地。
等于说,陈邵已攻下大祁五分之一的领地,可谓来势汹汹。
朝廷支援三千兵马,高将军手中有两千兵马,共五千兵马。
然淮Yin侯祁信自不必说,好女色、为人残暴,至于高将军,性子鲁莽,不通人情。
至于敌方,陈邵势力诸多,共有一万五千余部下,且大多海寇出身,占据有利地形,善藏匿,一旦躲藏至海上,他们便束手无策。
晏安并无调兵遣将的经验,五千兵马对付一万五千人,等于说,晏安处在弱势,其中变故诸多,此战,并不好打。
祁宣帝已明令吩咐,此战必须胜利,可在地形、兵马、粮草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胜算实在不容乐观。
晏安抬头望向门外,忽见天色已暗,他突然想起要去俞府接姜娆,便暂时抛下烦心事,匆匆出了宫。
这边,姜娆在俞府陪着俞昭说话,俞昭笑着打趣,“晏大人对娆儿可真是贴心,还要接你一道回去。”
姜娆笑着回了一句,“我大表哥不也是这么对你吗?”
哪怕已过了正月,一早一晚仍气息寒凉,姜娆打量着天色,二表哥还没来,难不成有要紧的事务缠身?
所幸,没过一会儿,晏安便到了俞府接姜娆回去。
姜娆上去马车问道:“表哥,你的事情可忙完了?”
晏安轻轻“嗯”了一声。
“昭昭的嫁衣可真漂亮,金丝银线。”姜娆冲晏安说起了有关俞昭与晏池成亲的准备,“之前听韩姐姐说,成亲那日很是辛苦,但更多的是甜蜜。等昭昭和大表哥成亲后,就到了我们成亲的日子。”
姜娆笑yinyin看着晏安,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马车内越发明灿,“表哥,我就快要嫁给你啦!”
看着姜娆明媚又甜蜜的笑颜,晏安一言不发,他的嗓子忽的有些干涩。
攻打陈邵一事暂无法公之于众,且这一仗尚不知要持续多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会是一年、两年,况且,此行凶险,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姜娆怎么办?
姜娆想要与他成亲,他又何尝不是迫不及待的欲将姜娆娶回来。
可战事在即,凶险未卜,他不能这么自私,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他最不想要让姜娆受到一点点伤害。
注意到晏安的沉默,姜娆停下话语,不解的看向他,“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只是有些累了。”晏安轻轻道。
姜娆拍了拍膝盖,“表哥,你躺下小憩一会儿吧,等到府上了我叫你。”
晏安摇摇头,唇角露出浅浅的一抹笑,他将姜娆揽入怀中,“不用,我抱着你就好了。”
怀中的女郎香香软软,只有姜娆在他怀中的时候,晏安心中才觉得踏实又放松。
恍若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姜娆就是晏安的桃花源,有姜娆陪着他,他才可以Jing力充沛的迎难而上。
姜娆埋在晏安的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表哥,累了就歇息一会儿,有我陪着你呢!”
接下来几日,晏安异常忙碌,每次归来也已经到了大半夜,姜娆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她不知晏安在忙些什么,但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
终于有一日晏安回来的早一些,姜娆让小厨房熬了老鸭汤,拿去让晏安喝一碗,补补身子。
姜娆进去晏安书房的时候,晏安就这么依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清隽的眉宇显露出浓浓倦意,甚至在睡梦中他的眉头都紧皱着,不得一刻松懈。
姜娆看着有些心疼,二表哥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她不忍吵醒晏安歇息,放轻动作,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