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内心充斥着嘲讽,林鱼的眼睛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不美好,也不圣洁,纠缠着人类阴暗面最深处的黑暗和肮脏。
“加两个小时。”男人语气平淡,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下。
眼泪依旧停不下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不可以。”
仅仅只是加两个小时的匣床监禁,已经是主人大发仁慈了。
两人都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
耳边是安铭镜温柔的逼逼叨叨,窗外是盛夏的肆意,眼前是把自己花了不知道几倍于自己成本价的钱,把自己买下来,又逼着他不做奴隶,做个人的“主人”。
体的绝对不动,更何况是躺在完全严丝合缝的匣床里,现在只有脑袋能上下移动。
这不是林鱼
安铭镜沉声道:
清晨的阳光,温暖却不会过于炫目,林鱼可以望见别墅院子里种着的凤凰木,迎着盛夏的阳光,即便花期将尽,仍然肆意生长。
安铭镜,要是抛弃他的话,按现在对他好的程度来推测的话,至少愿意亲自动手杀了他的吧。
这让他有了睁开眼的勇气。
“做我的奴隶,不需要你放弃做你自己。”
伴随着林鱼的祈愿,安铭镜也润滑好了鼻饲管,示意林鱼他要开始插了。
安铭镜在把盖子合上后,没有直接离开告解室,在紧挨着匣床的地面,就这么靠着匣床,不顾日常维持的高高在上的主人风范,席地而坐。
他们的爱情,是彻底的互相占有,掺杂着主人对奴隶的绝对统治,奴隶对主人全身心的依赖。
安铭镜停下亲吻,没有说话,只是用额头抵着林鱼的额头。
林鱼还尚不清楚安铭镜疯病的来源,至于他自己的,哦豁,那不要太清楚明了。
要是有精神科医生来下诊断,他们两估计都得被绑上拘束衣,扔进有坚实铁门的病房里关上一辈子吧。
还是有点心急了。
林鱼捧着沉甸甸的项圈,颇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傻呆呆地盯着自家主人猛瞧,竟是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主人,
“500万,你把你的命从生父生母那里买断了。”
就连
就算是这样,我也真正地被诱惑到了。
不要让我活得太狼狈啊,主人。
过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主人的面容,远一点是大大的落地窗。
这个吻带着安铭镜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强势,还有林鱼以往不曾意识到的,对他的怜惜和珍重。
林鱼抓着项圈,下意识没想到可以撒开手
“以后的生命都是属于你自己的了。”
这点走神,当然逃不过安铭镜的眼睛。
“林鱼,记住了,你可以是个人,同时也是我的奴隶。”
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把林鱼关进匣床里的。男人苦笑着一手遮住了半张脸,身后的匣床,把他关进去一天,都得脱一层皮,更何况是那个身形单薄、刚刚成年的少年。现在他完全不敢让身后的大棺材离开自己的视线,血氧和心电图监控完全比照着icu的版本来,就算这样,安铭镜仰头望着自己的手,迎着微弱的余晖,几不可查,但确确实实在颤抖着。
轻微的窒息感不见了,但脖颈上仿佛还有着看不见的项圈,连接着自己和安铭镜。
他不打算治,也对成为一个世俗定义的正常人毫无兴趣,反正他两都不反社会,更何况安铭镜的集团每年慈善预算都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
安铭镜俯下身,托起林鱼的下颔,就着泪水的咸意,吻上了湿润的红唇。
这是有钱人,还是什么神明上帝钟爱的玩弄人类的游戏吗?
林鱼则瞬间心神一紧,他居然因为今天气氛过好,安铭镜又刻意纵容他喝完水后,撒娇蹭眼泪,再加上男人专业至极的医学操作,双倍加成的美貌攻击,他居然在调教时轻易走神了。
不再是那个永远成熟冷静、有着非人般忍耐力的奴隶,而是遍体伤痕却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十八岁少年。
“或者说,我只要人的臣服。”
他的下巴被主人稳稳托着,后颈处仍按着锁扣的手被主人的大掌覆盖,是把他整个人都锁紧怀里的姿势。
林鱼就着主人拢在自己手上的大掌,在满满的安全感里,亲手打开了戴了一个多月,不曾摘下过的项圈。
“好。”是安铭镜毫不意外且迅速的坚定回应,“自己打开项圈,我陪你。”
命运多少有点搞笑了。
直到林鱼喃喃出声:“我想回去上学,我想做个人。”
两人是爱人没错,但这和主奴身份,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前后级之分,是完全的并列重叠态。
安铭镜没有把手放下来,甚至没有改变姿势,就这么耐心等着林鱼彻底迈出这一步。
真要祸害人,他们两也只能、也只会互相祸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