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解梵高的向日葵,你会折服于高斯定理,你会因为但丁的一句诗而感动,你会找到你所热爱。”
“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你是不是第一名都没关系,姚叔叔知道你是个很棒的孩子。”
姚父的声音舒缓而浑厚有力量,宫观洋小小的肩膀开始抖动。
“观洋,叔叔还要教会你一件最重要的事。”
打羽毛球时,姚父不经意间看到他随着挥拍的动作,扬起的T恤被遮住的身上的红痕。
宫观洋望向他,姚父握了握他的肩膀给予他勇气,
“如果疼的话,就要说出来。”
姚汀站在汽水店前,买了北冰洋,爸爸会喝的雪碧,宫观洋最爱的可乐,一下抱起三个玻璃瓶还是需要小心一点。
听到有车在不远处停下的声音,她回头看去。
可下一秒拿着的玻璃瓶却哗地从手中滑离,直直的向下坠落。
橘色,褐色,白色的汽水掀起一道道波浪,彼此晕染混淆,泼洒在炙热的大地上变得粘稠。玻璃瓶敲出清脆的响亮声如同风铃,又沿着坡度向下滚动。
12岁的姚汀,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家门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拥吻,夕阳晃眼。
“汀..汀?”玻璃瓶滚到女人的脚边,那是妈妈最后一次叫自己汀汀。
逃离,想要逃离。姚汀转身拼命逃离。母亲脸上欢愉的笑让她涌上恶心与羞耻,不知所措带来恐惧,妈妈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爸爸知道吗?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妈妈一直不喜欢自己吗?怎么会这样?
脚步已经跑的不能再快了,视线恍惚,猛地摔倒在地上,没有喊痛反而却立刻回头,莫名松了一口气妈妈没有追上来。
白色百褶裙沾染上尘土,双腿的膝盖被粗糙的大地蹭破掉一层皮,膝盖被撞到起不来,内里透着粉的shi润的嫩rou参杂着黑色的土,开始渗出血。
如果疼的话,请你一定要说出来。
疼痛感终于缓缓袭来,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心也是会痛的,大颗泪水滴落在裙子上,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爸爸,好疼....”
如果疼的话,请你一定要说出来。
逃避,想要逃避。12岁的宫观洋再也抑制不住抽动着嘴角,想要把眼泪擦干,“姚叔叔,我好疼....”
如果疼的话,请你一定要说出来。
逃亡,想要逃亡。“爸爸!求求你不要再打哥哥了!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浅念嘶喊着号啕大哭。
12岁的孟浮生死死的护着妹妹,被他的父亲踹了一脚又一脚。
“血!都是血!”
孟浮生的头被地上酒瓶的碎片划破,鲜血直流。
“求求你别打了!哥哥流血了!”
终于那个男人像是打累了,觉得无趣,停了下来出门继续去喝酒。
“哥哥!你.”浅念哭着慌乱的拿卫生纸想要止住孟浮生头上的血口,血ye不断涌出,将一团团白色的卫生纸都染红,染皱。
孟浮生被打的肺部都快像是要裂开,身上全是黑青,血ye流失让他眼前有些模糊,可他依旧尽全力撤出一个微笑,“..浅念,别哭了,哥哥没事的..”
浅念跪在他身旁,用力压住血口,撕心裂肺,“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偷钱,你一定很疼..很疼吧?”
孟浮生呼吸一口都觉得空气像刀子划着嗓子,可他依旧说,“哥哥,不疼。”
明明这么疼,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说啊!
“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
爸爸不能说难,因为家里的天会塌下来,妈妈不能说累,不然家里会充满声声叹息,可他们都没有。
浮生知道他不能说疼,因为浅念会害怕。
曾今懵懂的我们,不知那些苦难如永不停歇的滂沱大雨,迟早会来。
12岁的我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望向天空,渺小孤独无助。
我们坠入万丈深渊,我们跌入冰冷的海水,我们陷入无边黑暗,我们快要无法呼吸。
我们是这样渴望被救赎、被疼惜、被深爱。
终于明白。
人生如汪洋一片,你我挣扎沉浮,坠茵落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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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汀、浮、洋,不过都是像泡沫一般脆弱的小孩。
心魔
孟浮生穿过狭窄Yinshi的小巷,处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即使正是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刻,可巷子依旧被周围高耸的建筑物遮挡的暗无天日。
“前面拐角处那家就是了。”楚诚跟在身后,两人对这样的居住条件好像并不陌生。
吱呀的木门竟然一推就开了,随之传来男人嘟囔的声音,“这么冷的天,和你说多少遍了别去捡那几个破纸被子,我能赚钱——”
躺在床上的男人看到进来门的孟浮生和楚诚,话语声戛然而止。
“怎么是你?”那男人警惕的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