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
麦粟粟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想。
沈厉明捕捉着她脸上每一处细微的神情,女人对于新鲜事物的踌躇与好奇直宣于面,他在心里笑笑,不敢明着嘲笑姐姐胆子小,害怕再挨了拧,不疼但待会让别人见着了不好,男人牵起对方的手拉着径直去了潜水区。
沈先生您来了。似乎等候多时的潜水员一见他们,很是热情。
唔。沈厉明冷淡地应声,他对麦粟粟以外的人向来犯懒。
这位一定就是沈太太了,您好。潜水员眼尖地转向麦粟粟问好。
您好。麦粟粟礼貌地打着招呼。
听到沈太太三个字,沈厉明心情稍稍转好点。
我们老板祝贺两位新婚快乐,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潜水员引着二人走向设备区,斟酌着用词,未免暴露了沈厉明的计划,沈太太之前没有潜过水的话,我会给您做个简单的培训。
不用了。沈厉明打断了对方的话。
可是
我来就行。沈厉明的意思十分明确。
潜水员识相地退开,一步一回头看着手上小动作不断的恩爱二人感觉自己就是被老板派来的电灯泡,还是一次性的那种,忽闪一下就扔掉。
人家要给我培训注意事项,你添什么乱。麦粟粟有点恼,空着的手戳戳男人结实的胸膛。
他会的,他知道的,我难道还能不会不知道?沈厉明眼角余光见电灯泡走远了,索性抓住麦粟粟手指咬了一口。
麦粟粟不信,斜瞥了他一眼。
我可是考过证的。沈厉明暂时松开手,去装备区挑选适合麦粟粟的,嘴里状似不经意地透露。
好厉害。麦粟粟瞬间惊叹着跟过去,目光里流露出对于年轻小男人的崇拜。
你才知道我厉害?沈厉明享受着来源于伴侣的灼热目光,不怀好意地笑着。
麦粟粟被男人的话引得想歪了,脸颊发红羞臊起来,怔怔地任由男人单膝跪在身前替她换下脚上的沙滩凉鞋,取而代之的是潜水用脚蹼。
阔大的脚蹼让麦粟粟有点重心不稳,她扶着沈厉明害怕摔了,又听沈厉明讲解起设备和注意点,果真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沈厉明见人听得认真,脑袋跟着自己一点一点:这片是浅海,姐姐不用那么紧张。
不是紧张,就是好奇,我以前就跟着家里人坐过渡轮,那也是过江,不是海啊。麦粟粟摘下呼吸面罩,她已经适应了一会,就在想待会能看到什么?
会看到你最想看到的。沈厉明答得暧昧,怕她多想说起别的,这里经常有聚会,主办方在海里礁石间藏点小礼物,算是潜水者寻找的宝藏,不知道有没有剩余的会被姐姐发现?
宝藏!麦粟粟心里头知道无非是些小玩意但还是感觉期待。
嗯,宝藏。沈厉明跟着重复,他深邃的黑瞳内映出麦粟粟的模样。
情人眼里出情人。
有的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体验到其中的美好,一如爱情,一如潜水。
周身浸盈水中,压力变大,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温柔地将你包裹,笨拙的潜水装备出乎意料变得轻盈,宛若鱼鳍。
麦粟粟因为眼前宛如别世的景色而滞住呼吸,久久才缓过神,她猛地呼吸,耳内有阵阵嗡嗡声,她这才想起脸上呼吸器的存在,海底能见度很高,丝毫没有影响,大自然的美好近在咫尺,人迹稀少的礁石珊瑚呈现出最原始的姿态,她惊喜地拂动手臂,任由热带鱼在身旁穿梭。
怎么样?沈厉明陪伴在她身边,声音透过电子通讯设备传出。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麦粟粟强调着,甚至有些哽咽,被自然所震慑的感觉无法消减。
是啊,很漂亮。沈厉明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语双关,姐姐要去礁石那里看看吗,或许有宝藏?
沈厉明的手指向一片珊瑚礁,经过海水阳光的折射,瑰丽耀眼,男人另一手不着痕迹地附在女人后腰轻轻推送,顺着海水涌动自然而然地将麦粟粟送过去。
男人自认为暗示很隐晦,但对方是麦粟粟,会与他相伴一生的人,这样还发现不了,未免太过分。
海底不只能让人激动,还能使人镇静。
自上岛以来,麦粟粟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沈厉明冥冥之中想引着自己寻找什么,发现什么,这种预感在水下被激发愈发强烈。
男人是要送什么给自己吗,麦粟粟小心翼翼地游动停驻在珊瑚礁前。
大片晃目的红色夹杂着缤纷橙黄、浅粉,还有少数的蔚蓝、褐绿,错杂的颜色明明属于不同的冷暖色调,却因为生长关系变得协调,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突兀,独立于其他的纯白。
纯白贝壳躺在珊瑚间隙里,那样明晃晃地等着人去捡取。
麦粟粟福灵心至地拿起,她注意着不曾触碰到珊瑚半分,她用掌心托着那枚贝壳,扭过头看向与她保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