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巍峨的庙宇殿堂,自有一番小镇里独有的古朴馨睦。
大敞开的殿门往里就是取红烛的地儿,今年比往常更加热闹,围了好些个人,而那重重叠叠的包围圈中央就是麦粟粟了,她也是没想到会那么巧,遇见几个村里的同龄伙伴,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谁叫村子就那么大,麦粟粟有对象的事情可是传遍了的。
粟粟啊,都是姐妹,找男朋友也不知会一声,自己一个人脱了单,害得我被家里催。
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麦粟粟和姐妹们笑闹了会,倏地想起沈厉明还在等,不敢多聊,只约定年后再聚,抱着红烛匆匆往外走。
前脚刚刚跨出门槛,后脚立刻顿住,麦粟粟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王陵却因为对方的尴尬得意起来,他在沈厉明那里受了气,再如何也要在麦粟粟身上找回来。
那么巧啊。眼镜坏了,王陵索性没戴,双眼因为模糊的视线不自觉眯起。
明明是同样的神情,沈厉明做起来就有种危险的邪肆感觉,而王陵则说不出的猥琐,麦粟粟想起从前,深感自己曾经的审美真的太差了,心里不适,当下正欲侧身绕过去,无奈对方摆明了找茬,跟着挡住。
尴尬顿时变成不悦,麦粟粟板起俏脸,无视的样子只差把你哪位写在脸上,和沈厉明刚刚如出一辙。
伴侣间相处久了,是会在一些神态上贴近些许的,所谓夫妻相?
眼见着躲不掉,麦粟粟只得退而求次去了长廊角落。
麦粟粟,你现在能了啊。王陵看出麦粟粟的不待见,知道在人心里没存着一点情谊,冷言冷语起来。
你想说什么?麦粟粟不耐烦道。
就作为邻居打个招呼啊,更何况咱们从前还好过一阵子,一阵子都说少了。王陵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目光变得下流。
麦粟粟这段时间跟着沈厉明闲散,每天都是吃饭睡觉做爱,脸色被滋润地白里透红,圆眼里更是说不出的风度韵致。
麦粟粟被对方的目光弄得后脊升起一股子恶寒:招呼打完,我走了。
别走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那个沈厉明王陵故意留个话头。
厉明怎么?果然,麦粟粟立刻不走了。
厉明,叫得可真亲热,狗男女,王陵怒骂着,表面上仍旧装模作样:他对我可能有点误会。
可能有点误会?麦粟粟揣摩着字眼,可能和误会两个词对于沈厉明都是不贴切的,男人什么脾气,她深知,做事雷厉风行,不计后果。
当初我看不下去他骗你,跟你说了实话,他记恨在心。王陵说的哀怨,全然一副为了麦粟粟好的模样,这回不只是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对我也是各种设计
在王陵的眼里,以沈厉明的心机,能和麦粟粟复合肯定是撒谎做戏骗来的,沙子似的,他轻轻吹动几句闲话就散了,王陵无比期待麦粟粟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
当初的事情,陈词滥调,麦粟粟不乐意重提,只匪夷所思道:厉明设计你?
这语气王陵皱眉,虽然和想象的有些出入,但很显然是不信的,那就足够了,他强压住激切,叹气道:是啊。
面对王陵,麦粟粟笑起来,她先是侧过头,重新转回时秀气的眉眼里隐隐透出鲜有的嘲弄: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
你什么意思王陵愣住,眼前的麦粟粟明显不是他记忆里熟知的女人,像某个人靠近,奇怪的感觉,鼻梁隐隐的刺痛提醒着来源。
字面意思,你够资格吗,让厉明为你耗费心思。麦粟粟此刻不急着走了,饶有兴致地想听听对方口中还能说出什么瞎话,你说厉明设计你,他怎么设计你的?
眼前突然强势起来的麦粟粟令王陵不自觉缩缩脖子:我找工作时,他给我下绊子。
厉明真想给你下绊子,你还能在B市找到工作?麦粟粟反问着,对于自家小男人的家底背景,她有自信。
他是故意的。王陵咬牙切齿,却话到一半停住,故意让我先找到工作,然后再
再什么?麦粟粟示意对方说出下。
王陵沉默了,自己在村里不停吹嘘工作上的事情,如果现在跟麦粟粟讲了那些不堪,什么跟女上司的不清不楚,还有贿赂,万一她传出去,就完蛋了。
没什么。王陵偷鸡不成蚀把米,收声。
你无端端地跑来跟我讲厉明设计你,怀的什么心思,自己心里知道。麦粟粟冷哼。
时间是个好东西,能够教会人很多,麦粟粟清楚,再过一会就跨年了,过完年三十的她不是什么小姑娘,怀疑信任情爱的东西不着边际,她没功夫去想那么多,更何况,自己的未来是要跟沈厉明过日子,而不是王陵,再不济,真的有事,直接点去问厉明,相信如今的沈厉明可不敢对她撒谎了。
能有什么心思王陵还想挣扎,该死的,麦粟粟跟着沈厉明学Ji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