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回村的时间比麦粟粟早了许多,毕竟他可是大忙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先是要把孝敬父母的东西拿回去,随后女朋友那里想到女朋友,王陵露出个不屑的笑容,他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隔壁的麦家。
当初分手,村里那群没文化的竟敢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是他王陵配不上麦粟粟,早分了好。
哼,配不配不上的,要他们来闲话吗,事实摆在眼前,他王陵现在和村长的女儿谈着,而麦粟粟,听人讲可还是单着的。
没人要的剩女,王陵在心里恶毒地想着,本就略显刻薄的脸露出个狰狞的笑。
只可惜啊,这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
真是晦气。这天一早,王母从外头回来,脸色难看。
怎么了?王陵问道。
还不就是隔壁家,门口停了辆车子,我也没干啥,多看了几眼呗,谁稀罕似的,一群长舌妇围着我,跟我说什么是麦家女婿开回来的。王母把手里的菜篮一甩,看车标肯定是个杂牌子,臭显摆啥,老闺女要嫁出去就嫁出去了,话那么多。
麦粟粟有男朋友了?王陵语调一冷。
可不嘛,说长得很俊,个子也高。王母还是气,嘲讽道,俊又不能顶饭吃,怕不是被哪来的小白脸骗了,麦家那闺女不就爱干倒贴的事情吗?
王母说的兴起,没注意其实把自家也骂进去了,王家当初何尝不是骗了麦粟粟那点微薄的工资供养王陵。
相比于母亲的喋喋不休,王陵沉默了,长得俊个子高的男人至于母亲口中的杂牌子车,他出门时候有见着,第一时间确实没认出,但事后又好奇搜过,被价格震惊,当时的他就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没敢往那方面想,是因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沈厉明那个富二代怎么可能还会跟麦粟粟有联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王陵Yin毒地看着站在烛架前的沈厉明,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沈厉明,竟然真的是你?!
沈厉明悠悠地侧过头,先是垂下眼复又抬起,目光上下打量起王陵,语调中带着夸张的疑惑:请问,你是哪位?
我哪位?王陵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狭长清贵的眼微微眯起,沈厉明享受着对方的神情,短暂无言后才佯作记起:喔,是你。说这话时,沈厉明移开了目光,仿佛刚刚看的是什么会污了他眼的脏东西。
王陵就是看不惯对方,不过是出生好了点,仗着家里,自己本身没什么资本的富二代,轻狂个什么劲儿,他迫切地想要撕碎沈厉明上流人士的假面:对,是我,是你女朋友以前的男人。
嘲弄的话语起了作用,沈厉明果然挪回视线,黑瞳中透露出威慑,盯得王陵发憷。
我说你那么有钱,怎么尽盯着别人不要的破鞋捡?还是不够,王陵假装镇静,嘴里不干不净说着,看到沈厉明神色的变化,这令他有种诡异的快感。
王陵的喉咙因为兴奋发干,他吞咽唾沫还想继续,却被面上突如其来的疼痛阻断。
在神佛面前,我不想动手的。沈厉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冷,带着莫名的惋惜以及显而可闻的厌恶。
男人的五指张开,强硬地抓在对方面门,指关节压着王陵的眼镜,在力道的施压下,金属镜框开始变形,嵌合进皮rou,镜片从中间松脱落到地上,滚动几圈不见踪影。
逐渐增加力度,沈厉明掌心跟着下压,抵在王陵的鼻梁,如果他想,真的可以直接弄断,只是马上新年了,而且在庙里,不宜见血,不吉利,万一碍了姐姐的运势,就得不偿失了。
恐惧和惊慌侵蚀王陵的大脑,本能地挣扎却无法挣开丝毫,他张着唇喘息,挥舞起双手想要抓挠沈厉明,王陵知道自己的动作很难看,但他没别的法子。
索性沈厉明并没有制压他太久,王陵被松开,近乎折断的镜框缺了镜片滑稽地挂在脸上。
沈厉明收回手,重新放进口袋捂着,待会还要牵姐姐的,冻冷了可不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跳梁小丑。
你他妈的。王陵猛吸一口鼻涕,他刚刚被吓得腿都软了。
大过年的,别太难看。沈厉明叹起气,一副长辈教训后辈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王陵比他年长。
王陵正想呛话,注意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知道自己成了笑话,他挨个瞪了眼,再次看向沈厉明,虚张声势道,行,大过年的,我放过你。
放过我?沈厉明扬起眉,可我不打算放过你,侮辱麦粟粟的话,一个字算作一笔:过完年,我慢慢陪你玩儿。
不玩的你去麦家门口跪地求饶,我白当纨绔子弟那么多年。
你你想玩什么?王陵后退一步。
你在乎什么,我玩什么。沈厉明笑得很放肆。
这回,轮到王陵无言了,若说沈厉明之前不说话是懒得搭理他,此刻的王陵则是实打实的不敢说话,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