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倒也没什么,打着手电还能凑合。可是明天要出差,她的手机还要充电,影响了白天的工作就麻烦了。
“真棒!你
韶芍一筹莫展,抬头看向季深璞。
黑暗里男人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剪影,他顿了顿,微微低头,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玄关处,季深璞给她拿出来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没有女士的,你凑合一下。”
“会一点。”
“感兴趣?”
“其实我也可以去住宾馆……”
韶芍端着酒杯,凑在灯光前看。
韶芍正诧异着,看见电梯的显示屏也没有亮,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今天小区停水停电,我给忘了。”
她先去洗了澡,穿着一身保守的睡裙坐在床边上。
浴室里传来水声,韶芍两脚交叠着悬在半空,左脚压右脚。
季深璞用的是英式调酒的手法,左手传瓶,瓶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稳稳地落在右手中。
男人看着她慌乱解释,也没戳破,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她其实挺期待季深璞在调酒时的样子,昏黄的灯光,翻飞的调酒杯,男人很适合这种腔调。
“它叫什么?”她抿了一口,微甜,后味有些辛辣,入了喉后开始发热,像吞了一团暖火。
韶芍恋恋不舍地看了酒柜一眼,往回走去。可是卧室门前的身影没有移开,把去路挡得严严实实。
男人的面容深邃,在灯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系在身上,开襟一直延伸到腰腹,露出来若隐若现的肌肉纹理。
她往浴室的门那处看了看,摸摸微热的脸,起身走了出去。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男人:“不去睡觉吗?”
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韶芍吓了一条,循声望去,看见对方披着浴袍,正斜倚在卧室门旁。
韶芍忍不住张嘴,若不是太毁气氛,她就要拍案而起、立正鼓掌了。
“噢。”韶芍点头,见男人并没有上前展示的意思,有点失望。
“公牛血。”
听着女人的解释,季深璞没说什么。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把韶芍的脸都烧红了。
季深璞家里有一处调酒台,她之前没注意到过。
到家门口,留宿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可现下的回答,反倒显得她想得太多。
修长的手指捏着瓶身,暗红色的酒液倾泻而下。
“去我家住,你方便么?”
女人的脚比拖鞋小了整整一圈,粉白的脚趾动了动,韶芍在低着头偷偷咧嘴笑。穿着拖鞋,按照拖鞋的尺码,悄悄和男人比脚的大小。
屋里格外安静,就只有调酒的声音。
“心里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诚实地说出来呢?”
“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季深璞低头看她,嘴角噙了一丝浅笑:“想看我调酒?”
季深璞还穿着浴袍,和调酒台不太相称。
楼梯厅有些昏暗,感应灯没有亮起。
酒液在雪克壶中翻滚,冰块和杯壁碰撞的清脆声响一声声撞着韶芍的耳膜。
上方射灯的暖光昏暗轻柔,落在季深璞身上,笼了一层轻盈的光影。
卧室因为淋浴的声音变得格外暧昧,她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曾这样清醒地坐在男人床上,一时间有些紧张。
桌台边有高脚凳,她抬脚坐在上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男人。
最后她还是跟着去了男人家里。
韶芍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抱着胳膊在屋里乱转悠。
这话有点儿讽刺揶揄,韶芍揉了揉鼻子,跟在他后面不答话。
“季总会调酒么?”韶芍看看酒柜,又看了看他。
女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
擦了擦手,他抬眼看向韶芍,问道:“想喝什么?”
“没有……”韶芍抿嘴,面不改色地撒谎。
又长又窄的大理石桌台,旁边是立柜,里面摆满了韶芍不认识的瓶瓶罐罐。花花绿绿的洋酒依次排列着,她好奇地凑上前去,隔着玻璃观望。
男人点头,转身从酒柜里挑了几瓶出来。
男人瞥向她,对方毫不保留的惊叹全挂在脸上。他笑了一下,抬手取下瓶盖,把酒液倒入杯中,推给韶芍。
韶芍咂咂嘴,看看摇晃的酒液,确实符合这个名字。
季深璞盯着韶芍的眼,轻笑了一声,抬腿朝着调酒台走去。
一时间有些窘迫,韶芍干咳两声,快步上前打开单元门:“我不是那个意思……季总请进!”
“我不知道。”韶芍抿了嘴,伸着脖子看向柜子里琳琅满目的酒瓶,“不要烈酒,辣舌头。”
是透明的血红色,在灯下闪着宝石一样的光。
男人不动神色地看向她,韶芍被盯了两三秒就招架不住了,咂咂嘴,吐出来句实话:“有一点点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