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戚从寒眨巴着眼，“我错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脸上却连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李念薇怒视着他，十秒后，自觉脸皮没有他的厚。正好这时一辆3号校车缓缓驶向了停靠点，她便撒开腿跑过去，丢了枚硬币上了车。
戚从寒身高腿长，她刚上车还没找到位置，那人就已经Yin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身后了。
这校车低矮狭小，连李念薇都需稍微低着头才不至于触到车顶，戚从寒一进来那更不得了，几乎要弯着腰才能前进。扫视整个车厢，只有最后面有三个空位，还是连在一起的。
李念薇任命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了靠窗的那个位置上。
就算是弯着腰，戚从寒的体型对于这小破校车来说还是过于大了。要么是撞上了旁边的座位，要么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头。
他道着歉，跌跌撞撞地总算是走到了车尾，挨着她坐下。
坐下后终于不会再磕到头了，可是他还是只能可怜巴巴地缩着一双长腿，手抱着包窝在座位里，看起来倒有几分委屈的模样。
李念薇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和他科普道：“一般来说你的宿舍离你们上课的教学楼不会很远，校内还有共享单车，以后没什么必要其实是可以不用坐校车的。”
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戚从寒和她说话时总喜欢直视着她的眼睛，就那样不错眼珠地一直一直地盯着。他听了她的话，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谢谢姐姐！”
李念薇被那笑晃花了眼，咳嗽两声，别过头去：“没事儿，只不过是一点生活经验罢了。”
果然，人对长得可爱好看的生物就是要多一些容忍度的。
校车停靠时间不定，人满即走，这会儿还差一人便没有发车。李念薇装作看窗外风景，整理着脑内的思绪。结果还没整出个所以然，就感觉车颤抖了一下，发动了。
接着有人叫她，颇有些惊喜的意味：“李念薇？这么巧？”
她转头，看见程彦，她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正施施然落座，坐在戚从寒旁边那个空位上。
按理说像她这样的女生是不会认识学生会会长的，可是好巧不巧，这人是她的初中同学。
程彦此人就是那种出现在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德智体美劳多方面发展，初中是他们的班长，高中则去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只不过他高考时发挥失误，这才来了H大。但优秀的人到哪儿都是优秀的，他大二就当上了学生会会长不说，前几个学期更是满绩拿到了奖学金，听说他还加入了校篮球队，担任控卫。
每次见到他，李念薇心里就一个想法——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两人在初中时交集并不多，到了大学更没怎么见过。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见面时大多谈些初中同学的事，然后就相顾无言了，这尴尬还每次都得靠程彦解开。
她有些局促地笑了下，说：“是啊，挺巧的。”
也许是今天程会长心情不错，他居然还稍向前倾，隔着戚从寒跟她攀谈了起来，解锁了全新的话题：“你最近有上校园论坛吗？”
她摇摇头。
程彦追问道：“那你有论坛的账号吗？”
她点点头。
“那能不能帮个忙？”程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最近有个‘全能明星’的比赛，一个论坛号限投一次。虽然我领先第二名一百多票，但多一票多一份保险嘛。拜托了！”
李念薇哭笑不得，原来像程彦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如此“凡人”的烦恼。她应了声，当即从兜里摸出手机，准备打开论坛投票。谁知一只手半路杀出，霸道地盖住了她的手机屏，不让她看。
“姐姐，这人是你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