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发自内心的鄙夷，其中到底有多少成分是披着正义外皮的嫉妒？
观察完毕之后，薛雷在神识的帮助下得出了一个统计学结论——第一期被允许成为学员的贵族女性中，除了莎·库里提之外，全部是小家族出身或大家族的边缘人物。
薛雷莫名觉得有点尴尬。他忍不住想，要是在原本的世界让他到了位高权重的位置，会不会也搞出三位数的情妇住到一个小区里。
波赛思每天会带着贴身侍女出去办事，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以在马车里捎一个。
午宴后，他连备课都不需要，直接受邀跟几位“学员”在宴会厅跳了几曲舞。
阳光洒进这间会议室，恰好给站在讲板旁边的薛雷轻柔地挂上一件金色的披肩。
很明显，这些能被派来舞会当壁花的年轻姑娘，从小学到的东西肯定和波赛思那样的继承人候选大不相同。
课程之外的时间，小贵族家庭成员受的限制要少很多。在波赛思的斡旋下，拉尼特家的嫡庶姐妹芙尔和法诺恩、兰格利特家的尼苏拉和娄巴塔家的希莉安，都悄悄重新住进了这座庄园，换上女仆装，直接在薛雷那栋房子中生活。
“不过没关系。”柔弱的少妇眼睛里闪动着明确的决心，“教宗，您放心，必要的知识我会回去帮忙教她。我保证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库斯特卡卡塔最有资格管理教会的人。”
浅灰色的阴云消散得干干净净，袒露出碧蓝如洗的天空。
公主那边不希望薛雷太“辛苦”，所以每天的授课时间只有下午两点到四点，中间还要让娇贵柔弱的小姐们休息半个小时喝喝茶。
他并不是为了做幕后黑手来控制她们，而是为了在给予恩赐的时候，尽可能提升效率。
席间，薛雷端起酒杯走到莎的旁边，小声问：“兰妮没有通过审核吗？我听说公主那边不是松口了？”
他举起酒杯，在波赛思带着笑意的注视中，朗声说道：“请记住，我不需要你们放弃对家族的忠诚，放弃对洛库尔兰的忠诚，创神会，是为了传播女神的荣光而存在，也只会为此而努力。我希望你们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信仰，并不与诸位家族的利益有任何冲突。让大家的领地变得更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薛雷的确没兴趣占有学员们的忠诚。
乳汁用的毛巾。剩下的那些，也都跟他在舞会的各种地方偷过情。
薛雷笑了笑。如果让这些人作为他在洛库尔兰的第一批嫡系，反而挺对他的胃口。
但是不要紧。从零开始打地基，盖起来的房子，才更有可能是他想要的形状。
考虑到库里提家冠军领主那边已经快要焦头烂额，第一个被列入夜校补课名单的，就是莎。
也许是他的幸运起了作用，神礼日下午的第一堂正式课程开始的时候，外面的天，晴了。
“那就辛苦你了。”薛雷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提高声音对所有人说，“虽说女神面前人人平等，但你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被神灵之种选中，剩下的，也有接受神灵之种的资格。我认为，在紫月症依旧快速蔓延的当下，这正是你们发挥自身才能的绝好机会，也是你们和女神殿下的缘分。”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肃的课堂，薛雷也不是个当老师的材料。他笑了笑，索
但信仰或淫欲，他至少要拿到一个。
雪中送炭，总要强过锦上添花。
在莎的带领下，餐桌周围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坐在最前排的女孩立刻嚷嚷起来，“哇，教宗，你这会儿的样子好好看啊！”
明里暗里的计划全部布置完毕，剩下的，自然就是按部就班执行。
也就是说，莎是目前唯一一个被公主允许参加课程的实权派贵族直系后代。
而且，严格从大家族的处事风格来算的话，莎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光明的前途。早早招赘丈夫，就已经注定了她作为生产工具的未来。
他本来也不能表现得太积极，自然乐得多休息，甚至打算每次上课开场讲话完，就把细节工作都丢给可靠的小助教紫虫去负责。从午宴时大家看到紫虫的反应来看，人类上流社会的确有饲养聪明的花妖精做助手的传统，甚至，可以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所以其他目标，波赛思都安排在晚上。
可惜像她们这样适合直接住进来的女人并不多。而且，要是真把所有女仆都替换成除了被干什么都不会干的大小姐们，薛雷想想就觉得头疼。
她们四个在舞会上给薛雷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又都是偏底层的贵族家庭出身，毫无疑问，是最适合的实验人选。
莎左右看了看，站起来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回答：“她被人出卖了。不知道是谁在公主那边检举，说她是这次授课的发起者。法萨尔殿下对她的动机起了疑心，说要跟库斯特家那边沟通一下再做决定。”
比起外面公主殿下们急匆匆忙着安排各处领地的传教据点，薛雷显得非常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