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魔王开始娓娓道来。
“我是‘苍殊’,但肯定不是你那个世界的苍殊。经历不同会造就不同的人,而我也并不拥有与你的记忆。”
“神明?他该不是叫九无吧?”
魔王摇了下头。
苍殊觉得,应该是取决于更为抽象的因果律。
的皮肤触感,真的够让人生理性地毛骨悚然。
“你有什么办法活下去吗?”苍殊问。
它希望这个世上还能有人替它记得,尤其这个人还是苍殊,自然再好不过。哦,准确来说,也只能是苍殊。他只希望是苍殊。
这个变故让苍殊顿时睁大了眼。“你?!”
“哦……”苍殊却觉得八九不离十。好家伙,尽给他整活是吧?
它是在对上苍殊视线的那瞬间,就直觉对方一定没问题的。而事实也证明,这个苍殊似乎比它预想的,还要知道的更多。
这真好,它又见到了他。
魔王停下了讲述。
“我没有问他的名字。”
“我们第一次见,是……”
就是,比如烛戾既然发生了重生的事,那螣蛇的存在必然会被覆盖吧,不然烛戾何必重生,重生事件不发生不就够了吗?同理,如果是新生魔王被覆盖,那它的诞生何必发生呢?
它这话问得好不抽象,但苍殊脑瓜一转就理解到了,这是想问他会和它那个世界的苍殊一样吗对吧?
让它也几乎是一下就找到了熟悉的相处感觉,衔接顺滑得不可思议。
而苍殊这话刚落,他便看到魔王的影像突然扭曲了、又像是崩解了那么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但苍殊很肯定不是他看错了!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吧。”苍殊说。既然对方要唯心论,他也不介意。
真是轻描淡写抛出一声雷。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不仅是相似,不仅是熟悉,而是灵魂不变,永远那样熠熠生辉,甚至让它感觉,不管再来多少个不同的世界,不管这个人的经历多么天差地别,他永远是他,是它认识的那个苍殊。
所以当同一个“存在”因为时空错乱而出现重叠时,到底消失的会是哪一方呢?看起来似乎都是实力更厉害的那一方消失了,但应该跟实力强弱没有必然联系吧。
因果律?
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这儿倒又惜字如金了。简短地,肯定
要说突然,这个设定一点也不突然,烛戾和螣蛇不就是这样吗,因为烛戾重生到了过去,于是那个时间点上的螣蛇便崩解了,神通的“存在”被烛戾占有,肉灵便化为了符夙。
饶是苍殊也不禁有些五味陈杂。“值得吗?”
惦记着自己支线任务的苍殊引导到:“虽然很好奇,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听你先跟我讲讲‘我’跟你的故事吗?”
魔王却像是笑了一下。“我却不这样认为,你还是‘你’。虽然跟我认识的那个你有些不同,但你就是‘你’。”
所以它在刚刚见到这个按说应该“一头雾水”的苍殊时,就马上说出了这些堪称突兀的话,一点没担心对方一下子理解不了似的。
“是因为见到我,才触发的?”
魔王似有深意地看了苍殊一眼,说:“好。我也想让你知道,想你能记得。”
这是天道法则,然而他眼前这个魔王却正在以一己之力抵抗天道的发生。
还如此云淡风轻。
苍殊突然打断:“你没事吧?”
魔王的影像突然又闪烁了一下,而它依旧若无其事地:“嗯。”
“那之后……”
“……”苍殊一时失语。
魔王没被苍殊打断思绪,它用它那双无机质般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人,却又奇异得专注而深邃。“你还会是‘苍殊’吗?”
魔王却异常得平静,它平静地说到:“新的王要诞生,它与我似乎无法同时存在,我现在还能压制,不过好像还是比不过天道。”
“仅此而已。或者,跟你说说话。我有些话想告诉你,是在‘你’死亡后的足足百年里,我才想通的一件事。”
苍殊主动发问到:“那么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呢?”
仿佛不知道它就要消散于这天地间了一般。
魔王又说:“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便开始想尽办法寻找你。直到遇到了一个自称神明的人,他说我遇到的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苍殊打量着这个怪物,也算关切地:“感觉你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你的气息也是时强时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偶尔一个极快的刹那,他都感觉对方似乎不存在了?
“找到你。”
“嗯。”
谁能想到呢,贵为魔王的它还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也是那些在暗处窥视的人不敢作死偷听,否则还不知到怎么惊讶了。而同在巨坑中的术玄,早已变了眼神。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