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缝隙内噼啪声不减,还夹杂着无数「噗噗噗」
原来女诸葛早知苗疆毒物甚多,在南下前,备了不少解毒丹药,以及雄黄烈酒,以防虫蛇蛰咬;先前等待苗王时,她曾询问过蓝凤凰如何克制痋术,得知雄黄酒有一定功效后,便想出此计来。
一切做完,黄蓉手持火折子,刚要引燃,听方一勇狐疑道:「黄帮主,可是要烧了这些肉瘤?为何不再往里堆放些?」
更让女侠心生警觉的是,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臭气,微一嗅闻,似腥似甜,与撞见痋尸时的情形别无二致。
她本打算下去一探究竟,却想起金针已然使完,恐入洞后痋卵孵化,无法全身而退。
黄蓉见烟熏之计奏效,又听虫鸣声太过嘹亮,知不能在此地久留,便招呼呆愣的方一勇撤离。
林密布,遮云蔽月,宛若灰黑无边的巨泽,且入目皆是枯藤颓木,形怪状殊,值此幽黑诡静之时,不禁让人生出错觉,如同闯进了森罗地府。
等两人上来,女侠又与驼子取石堵洞,即将塞满之时,却留了个巴掌大的小孔。
黄蓉见状暗喜,本来就是要激阴鬃盛出堡,这些苗兵去通风报信,正中了她的心意。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洞旁,探头向内看去,发现地洞倒是不深,倾斜入地近一丈,后面是狭长的厅室。
观得洞中情形,黄蓉与方一勇都心中好奇,可再看一阵,却又遍体生寒,尤其是胆小的驼子,险些惊叫出声!原来那些疙瘩并非蒜豆,皆乃一颗颗黑红色的肉瘤,定睛去瞧,这等恶心之物还不断收缩伸扩,竟似其内有生命一般!「这些……应是凤凰所说的痋卵……」
捡柴拾木自不多叙,稍过片刻,两人缓缓而归,魔教堂主倒十分卖命,满满抱了一大捆。
她星眸一转,便有计从心出,转头对驼子道:「且随我来,去拾些干木枯枝。」
女侠唇角微勾,转头看驼子面色苍白,轻声道:「你失血过多,先休息一阵,若有事我再唤你。」
厅中倒有光,探下看去,洞顶悬着几盏长明灯,不过却无一人在内。
看着黏在墙上的无数肉瘤,黄蓉月眉微皱,瞪了眼张口欲喊的驼子,随后心中计较起来。
随即,两人钻入林中,顺着腥臭味谨慎前行,唯恐厚草内藏有痋虫邪尸。
「看来我所猜不假,此处真是那老贼孕养痋卵之地!」
两人趁黑躲入林中,望起关栏处的情形,见苗兵已听到刺耳的哀鸣,尽皆惊慌失措,可不知为何,却不敢进入后谷探查,只有几人急急而去,目标应是五七里外的坞堡。
又悄无声息走上半里,两人绕过那座关栏,而后施展轻功,翻过藩篱进入后谷。
方一勇本吓得手足无措,闻言后堪堪回过神,讷讷点了点头,随着黄蓉去捡拾柴火。
隐约只见两壁斑驳,其上也不知是粘是挂,长满了一串串疙瘩,既像蒜瓣又似豆簇;过道当中还摆着不少铁盒,都是五面一闸,状如养鸟的笼子,不知是用来装运何物。
驼子早就想逃,自是高兴不过,一步不离随着她返回藩篱处,再次翻到前谷。
方驼子也闻到那股怪味,正暗骂自己多此一举,非要跟来做甚,可事已至此,只得收敛心神,垂头丧气跟在女侠身后。
「小人体力殆尽,便有劳黄帮主了,等一两个时辰,小人再替您守夜。」
驼子自是胆小,落地后靠在藩篱边,女侠也不敢妄自行事,查看起后谷的情形。
解释了一句,女侠再不搭理驼子,燃起火折子双指一弹,然后用石头盖住小孔。
黄蓉当先入洞,领着方一勇来到倾斜的坡道,示意他把手中物拢在此处,而后取出一小瓶酒,浇洒在木堆上。
一时间,黄蓉略觉有些棘手,不过些许小事,怎能难倒聪慧的女诸葛。
「烧甚么,却是要熏,方才我浇得乃是雄黄酒,这些痋虫虽邪,怕也抵挡不住。」
的怪音,像是炮仗闷炸,果实迸裂一般;而且突然间,洞内又响起阵阵凄厉的虫鸣,极为尖锐痛苦,如若鬼婴群啼,又似万妖哭嚎,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无比刺耳,吓得守在洞外的驼子连退几步。
夜色下,藩篱外丛
黄蓉俏脸生寒,稍稍盘算一阵,对战战兢兢的方一勇道:「我在前开路,你且跟紧,小心一些。」
磊磊硕石堵得虽严,可尚有些许缝隙,不到片刻,便有浓烟钻出,更从中传出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想来火势甚旺。
不想两人走后,洞中突生异变,颗颗肉瘤皆震颤抖晃,如同有物要破茧而出;就在痋卵即将孵化时,一股常人难察的珠意荡至,夹裹着凉风刮进厅室,吹得长明灯险些熄灭,无数恶心的疙瘩竟复又不动。
怪林无边,女侠与驼子走了许久,来到一处高耸的乱石丘,丘上有一地洞,应是人为挖凿,而难闻的臭味正是从此外传。
方一勇浑身是伤,又忙活了许久,现下倒真有些支撑不住,便清草除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