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完全能够明白陈宁安的顾虑。
这沉重又似乎有点矫情的顾虑。
她沉默半晌,侧脸望着陆淮线条分明的侧脸,忽然感慨:“我们那天直接去领证的不是吗?要是再让我考虑两三天,我可能就……”
陆淮微微挑眉,眉眼之间充满威胁,化作语言就是:陆太太我希望你好好做人,小心说话。
林晚:“直接把户口本藏起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直接烧掉也不错?”
越说越后悔:“认识不到三个月就结婚,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还这么年轻,明明可以多经历几个肌rou猛男的,我这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早在一颗书上吊死?!”
陆淮似笑非笑:“肌rou猛男?”
林晚郑重其事:“有谁能拒绝油光锃亮的八块腹肌呢?答案是没有!别看我今年二十六岁,即使五十六岁,肌rou猛男又会按摩又听话乖巧,我永远宠爱肌rou猛男!”
当真英勇无畏不怕死。
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陆淮低头附在耳边,慢条斯理说:“我会按摩,也听话乖巧,陆太太想不想先宠宠我?”
柔软的唇畔擦过耳垂,气息化作一团暖烘烘的热气,肆意撩拨。林晚猛地燥红脸,低头弯腰逃脱桎梏
忙不迭往前跑去数十步,再回头挑衅地大喊:“我还是觉得外面的肌rou猛男比较好!”
陆淮摇头:“外面的中看不中用。”
林晚反驳:“我有钱,谁能阻止我败家?”
好有底气好有道理。
疾风拉扯着头发,陆淮随手撩起乱糟糟的刘海,将近乎漂亮的五官面庞展露出来。他漫不经心提起唇角,“外面有比我更好看的肌rou猛男吗?”
说话时喉结滚动一下,不知怎的,林晚脱口而出:“那应该没有。”
陆淮背着光,眉眼间又添了几分高傲。
他好得意,风流浪荡又不羁,仿佛睥睨天下的大老虎。
这头顶的万里苍穹是他的,漫天飘洒的白雪片是他的,路灯是他的,镜头和观众是他的,山川河流全是他的。
最重要的是:她也是他的,只属于她。
林晚巴眨着眼睛,双手捧心道:“陆淮好帅哦。”
陆淮提着她的后领子,不吃这套。
“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却拥有拥有如此优秀帅气的陆淮呢?”狗腿林不但不肯下线,还给自己加戏,“陆淮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怕我太过幸福,终有一天会遭雷劈。”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滚雷乍响。
妈耶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林晚迅速躲进陆淮怀里,被他点着额头数落:“吹,继续睁着眼睛胡吹?”
连连摇头:“不吹不吹,老天爷放过我。”
双手合掌拜了又拜,天边划过白光,雨水稀里哗啦地打下来,冰雹似的。
林晚哭丧着脸:“完了完了,我真要遭天谴了。”
陆淮觉得陆太太酒量太差,没喝两杯又上头。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他掀起她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快狠准地盖下来,拉着白绳系个蝴蝶结。
冷风袭来,刮得她满脸头发,shi哒哒黏在脸上。
林晚呸呸两口,吐出嘴边的发丝。
陆淮伸手帮她拨弄两下,将白嫩嫩的脸蛋展露出来之后,看了两眼,忽然笑了。
这笑非比寻常,纯粹的很少见。
林晚像是察觉不对劲的动物那样,骤然警觉:“笑什么笑什么?我妆花了?”
“没有。”
“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陆淮边说边捏捏脸。
“我不信,再不说我就生气了!”
怎么都得不到结果,林晚真的鼓起脸。
她有张白白嫩嫩的脸,带点婴儿肥。现在绑着帽子,失去头发的遮挡,几乎是圆滚滚的。
如果说刚才像rou包子。现在简直就是加量不加价的豪华大rou包,皮薄馅厚,鲜美多汁的那种。
陆淮看着她这幅小孩子气十足的生气模样,更好笑了。
“到底在笑什么?你别笑了!”
林晚急得上跳下窜,怕脸上真有什么不对劲,打着手势拒绝摄影师的靠近。
大雨哗哗得下,两人却自顾自的打闹,活像小学生玩水。
远方的单身摄影师陷入沉默。
如果这就是爱情。
真的好弱智哦。
他决定继续快乐单身。
*
新婚日记致力于提供‘最接近自然状态的新婚生活’。因此木屋内采用全监控拍摄。离开木屋,前后都有摄影师跟拍,仔细把控着距离,不远不近。
新婚夫妇在回程中谈论私人话题,没让他们靠近。两位摄影师只能通过镜头,远远看着两人搂搂抱抱又打打闹闹。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偏偏导演觉得雨中玩闹很有意思,披着外套雨中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