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无奈地叹了口气,早已戴上的晴之指环燃起金黄色的火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比以往晚了大半个小时。她诡异得升起一丝骄傲之情,在担架前弯下腰,拂开小姑娘早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额前碎发,金黄色的火焰温和地抚慰着狰狞的伤口,使得原本血淋淋的伤口也快速地愈合。
比以前抗打多了啊。
长卷发的女人站起身,双手插在白色大褂口袋中,又看了一眼时钟,对其他人说道:“过半小时以后,就把她喊起来吧。再晚一点,小姑娘该愧疚得睡不着觉了。”
说到这里,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就近跟着小姑娘一起进训练室,等到她伤痕累累就迅速为她治疗伤口的原因。
不过是,想要她安静地,在这里多休息一会罢了。
很难想象这个被reborn称作毒鸢的女人会有这般柔软温和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女孩。但是她确实无法对这个孩子硬下心肠。
她还记得,在第一次被云雀恭弥那个战斗狂打得就剩一口气,然后被紧急送到医疗部抢救的女孩。在她冷淡地将她喊醒,问她到底是选择时效短但是治疗过程极为痛苦的治疗方案,还是治疗时间长,但是没有什么痛苦的治疗方案时,明明已经全身都没有一块好rou,煞白的小脸好像随时可以昏过去一样,但是她仍然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因为,我想要抓紧时间变强啊。”她这样说。
那真的是非常痛苦的治疗过程,将本该用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细胞活性的疗程压缩到两个小时,痛苦绝对不是增加十几二十倍。金黄色的火焰猛烈得刺激着她的神经,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竟然咬着牙没有昏过去,她白着脸,盯着那火焰看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真,真是漂亮的火焰呀。”
然而,一治疗完毕,颤巍巍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后,琉璃一个转身,她就自己掀开了被子,竟然还打算回去继续训练。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幼小的身躯,以这般坚定骨头,去咬牙坚持住那般残酷的训练?这样渴望变强的信念,加藤琉璃从来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就好像,慢了一秒,少了一秒,就要辜负别人的期待,就要万死难辞一般。
加藤琉璃目送她离开,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到了下班的时间,她也没有起身。以她的经验,轻易得便能估算出小姑娘下一次来找她治疗的时间。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都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那个身影。加藤琉璃起身,抓起挂在椅身上的白大褂,便朝着训练室赶去。
空旷的训练室,一团血淋淋的小团子就抱着双腿,坐在拐角。一如上次的伤痕累累,加藤琉璃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
然而,小姑娘并没有昏过去。她抓着白大褂医生的衣袖,以拒绝的姿态,往后退了退。
加藤琉璃问道:“是因为上次治疗太疼了么?这次选择时间长一点的吧。”
她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
加藤琉璃突然想到,在回归医疗部之前,她还被称做毒鸢的时候,金色的火焰中掺杂着她特制的毒雾,随着耀眼的光芒,几乎眨眼就可以将一个泯灭,甚至化作毒水,消失无踪。在南意大利曾有这样的说法,阳光一般耀眼的金焰,是带来死神的丧钟。
她的眼神微深,直直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浮灰,淡淡地说道:“那你是怕我的火焰?”
毒鸢的名头,可真响亮啊。这段人生,大概是要伴随她一辈子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小,但是无法去忽略。她转过头,小姑娘悄悄地抬起头,一边伸出手拽着破破烂烂染着血迹的衣服,一边小声地、软软地说道:“死气火焰燃烧的是生命之火,您的火焰很漂亮,我,我希望她可以永远,一直这么漂亮下去。”
她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加藤琉璃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火焰很漂亮。
她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她缓缓地蹲下,伸出双臂环抱住银发小姑娘。
“为你燃烧的火焰,才是最漂亮的。”
回忆到此就结束了。加藤琉璃小心地合上门扉,迎面便对上了一双温和的棕色眼眸。
“boss,下午好。”
沢田纲吉颔首,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便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
“boss不问问情况?”加藤琉璃随口问道。
棕发首领如同大空一般温和的眼眸,像是晕染了一整个蓝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又似乎有一些忧虑不足为外人道也。
“交给你,我很放心,琉璃是真心喜欢着小阿无的。”
加藤琉璃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落落大方,没有一点扭捏地承认道:“没错,我很喜欢阿无。您知道原因么?”
沢田纲吉非常给面子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