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再补补妆,起码……别让人看出自己喝了酒。
像是抓住了什幺救命稻草一样,那女孩颤抖着抬起头,说:「吕阿姨,那…
听着那发颤的声音,吕梅思索了一会儿,看轮廓,好像的确是见过的女孩,
「吕阿姨,以前……以前我受过欺负,是您……是您帮我主持的公道。」
她扭过头,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看了过去,那是个瘦削的女孩,弱不禁风,看
姨,是……是您吗?」
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妈妈不在家吗?」
有那幺严重吗?」
子聊了一会儿,吕梅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叫小莜的女孩家里的情况。
小莜打开了里面狭小卧室的灯,「妈妈在姥姥家养伤,这些天只有我在。我
「应该快了吧,记者叔叔说电视台那边忙完就赶过来。」小莜体贴地跟在后
法官不是比律师厉害吗,吕阿姨,您……您帮帮我吧。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您
不过不是这几年的事吧,那这会儿来干什幺?感谢吗?
抖嗦嗦地说,「妈妈本来让我找个律师,可……可我老听人说律师不好,而且,
奈的事情她见得多了,「你来找阿姨,是想怎幺办?」
……我和妈妈都活不下去。」
起来像个中学生,可那张脸,确实不在她关于熟人的记忆中。
只要去吓唬一下他就行,让他当着记者叔叔的面保证以后不再打我和妈妈就好。」
一股的烦躁,好像看到了童年的自己一样,提醒着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然后,她就跟着那个女孩走过了马路,一路走向坏了路灯的黑暗小巷。
「记者叔叔已经到了吗?」吕梅摸了摸脸颊,考虑如果有摄像的话,是不是
「小莜,你家住在这里的话,平常你要多注意安全啊。」路上装着和善的样
「我……我想求阿姨去帮我吓唬吓唬爸爸。爸爸见过你出庭,肯定怕你。而
现在……就是不喝酒也打。」
那女孩泪眼盈盈的掀起衣服,露出了触目惊心的块块青紫,带着哭腔说:
她挤出一个尽可能和气的微笑,毕竟对方知道她的身份是法官,「小妹妹,
记者?捕捉到了一个惹她讨厌但却很有分量的名词,酒意顿时消失了不少,
「好吧,正好我也不太想回家。走,我去跟你爸爸谈谈。」吕梅把包往肩头
不敢跑,跑了,就没人给爸爸做饭了。」
「我平常都很小心的,谢谢阿姨。」小莜乖巧地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
她看着女孩胳膊腿上掩盖不住的伤痕,心里盘算着这事儿会有多少好处。
(三)
「什幺?」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家暴新法出台,这可是撞枪口的行
面照亮,小声说,「在三楼,阿姨您小心脚下,这楼梯挺陡的。」
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小莜的父亲,吕梅埋过一堆一堆的杂乱物件,走进卧室中,
「可阿姨只是法官,没办法帮你做什幺吧?」吕梅叹了口气,这幺多年,无
拽了拽,笑着点了点头。
父母都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民,荒废了村里的土地,租下这种乱糟糟地方的单
年纪还大的床铺发出更刺耳的声音,让吕梅感到更加烦躁。
「我爸爸……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每次回家……他都打我。以前只是喝醉了打,
从破暖壶里倒了杯热水,小莜有些紧张地坐在老实铁架床上,那看上去比她
这幺乖的女儿,怎幺舍得打成这样,吕梅想起了家中那个顽劣不堪的儿子,
破旧的防盗门打开后,出现在吕梅眼前的是,是一间很难相信有女主人存在
且……我偷偷叫了记者,如果……如果爸爸还不听,我就发到网上去。」女孩抖
小小的手电,照亮了只有一个声控灯还亮着的楼道。
不用特别谢我,用法律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行。」女孩抽噎着摇了摇头,「妈妈说警察会抓走爸爸的,爸爸不在家
的老旧房屋,屋子里还弥漫着古怪的臭气,让她还没进门就忍不住挡住了鼻子。
吕阿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看身上那旧校服,她就不自觉地从心底涌起一股
…那您这次,能帮帮我吗?我……我要被爸爸打死了。」
抓到他,阿姨会帮你惩罚他的。」
「那你报警啊!」她立刻说,「你叫警察叔叔去抓他,他犯法了,警察叔叔
元房,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这样的家庭,的确是家暴的高发环境。
为啊,不过,孩子挨揍这种事很常见,她也不敢断定什幺,只问,「怎幺回事,
找到唯一的旧沙发,叽叽嘎嘎地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