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源小白脸涨通红,活像扯谎被拆穿的孩童,嘴巴几次开开合合,最后贴过身来,低声又不乏威慑放了句:“不许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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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这会哪有心思管谢不懂死活,也无暇琢磨他要诡谍书何用,总之没好事,她现在最烦心的,是怎样再面对公子。
随即谢不懂又被赵子绪塞回麻袋拖了出去,艾成萧也告辞。
“找个地方埋了他,去蝶园知会一声,晚上我去见凤儿。”
“他看那阉人第一眼便如看弃子一般,我问他是否认得,他已否认,那我说自行处置他便不该多嘴再问所犯何事,身负监国重任的皇子哪有闲心理会这些。”
第163章难收
胡之洵不解:“栽赃?”
“好,那此人臣便拉回去处置了。”
“他顺着您的话说,紧着撇清自己!”
“随你处置。”
此招甚险,大皇子正笼络艾成萧,这打残他的狗,主人难免记仇,赵子绪劝说再想别的法子,可艾成萧却坚持如此。
“大殿下一口咬定不认识。”
锦哥儿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磨得嘴皮薄两层,耗到日头都落山,她终于鼓起勇气随他一同去关雎馆。
到这胡之洵才问:“他所犯何事?”
胡之源没讨到好处,大哥不耐烦,他也不好再留,悻悻出去,正撞见候着的艾成萧。
眼下大皇子胡之洵正在监工护城河修筑,不在皇宫内,想见他比往日容易得多,他一听来人说艾成萧求见,不假思索便请进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一下。
艾成萧答得不咸不淡,“此人混入边城驻地,因太过脸生被喊来问话,结果他百般抗拒并自服哑药。臣在他身上搜出大殿下您的令牌,故带来让您过目,看是否有人故意栽赃。”
一见胡之洵,艾成萧便命赵子绪把麻袋里的谢不懂倒出来,直接问道:“殿下可认得此人?”
“我又不是那九曲心肠、说话云山雾罩的文官,直接了当去问,未必没有结果,即便没有,我也能试探出什么来。”
艾成萧说完,抬头注视胡之洵。
小禄多此一问,把胡之源想回避的事又搬到眼前,屁股狠狠挨了一脚。
到了门口,她又不敢进了,锦哥儿使劲儿推推她,
“臣也这么认为,那么他……”
艾成萧行礼问安,胡之源神色一紧,忙抬脚要走,身旁小禄未察觉主子的异样,喊住艾成萧。
左右想不出所以然,胡之源索性不寻思,反正不日他就去精骑营历练,有的是时日和这铁汉子交往。
胡之洵本就想寻机会拉拢艾成萧,这番求见,等同于未三顾茅庐孔明自己送上门,忙赶正在身边又牢骚说蝶园难进,借故讨赏的四弟胡之源离去。
“如此才更说明他就是这厮主子。”
“艾将军,您对殿下行常礼而非大礼,这不该。”
胡之洵冷冷回应:“不认识。”
赵子绪又不懂了,追问:“那将军也不该胡诌没有的事啊,他身上哪有什么密文,大皇子要看怎么办?”
“既问他不能,我便把人还给他主子,看他有何话说。”
赵子绪备马。
架不住他坚持,赵子绪只得把谢不懂塞进麻袋丢到马上,随他出发。
第163章难收<蝶园惊梦(NPH)(李肉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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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成萧回身看看胡之源,微微笑笑反问道:“四殿下与臣不是早就见过了?”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却也只是告一段落,大皇子派谢不懂骗取凤儿信任定是为诡谍书,大费周章而事情未成,他究竟有何目的,艾成萧无从猜测,只知道事小不了就是。
艾成萧沉着脸冷笑,“自然不能这么了,可这阉人也再无利用价值。”
走远后,赵子绪见四下无人,道出心中疑问:“将军,事就这么了了?”
“除了您的令牌,臣还在他身上搜出一封未来得及发出密文。经军师破译,得知内容是汇报他主子前段时日边城驻地闹病一事,并告知下一次计划何时进行。臣猜测此贼人八成是谍人,兹事体大,不得不来问问您。”
艾成萧抱拳道声“臣明白”,旋即去见大皇子,把胡之源甩在身后,满面疑云,心想他这句明白,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呢?
见赵子绪仍迷糊,艾成萧加以解释。
“谁说他没有”,艾成萧怀里一摸,真掏出一封来,“我早备好了,真假无所谓,人赃并获就行。再者说,我胡诌不假,可你看大皇子可有怀疑的样子?”
片刻思虑都没有,胡之洵斩钉截铁说道:“多谢将军,否则本王摊上大事还不自知。你知道,本王很看重你,敬你能干,大岳边地安稳有你八成功劳,若本王遣贼人坑害你们,岂不等同置大岳江山于不顾?至于他持有本王的令牌,本王只能喊冤,有心人想栽赃嫁祸,要想伪造也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