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平家要买粮草,秦凤仪隐约也明白平家的意思,平家又不是不晓得他与晋商银号关系密切。于是,秦凤仪也不准备再在淮北等下去了。秦凤仪还是让晋商银号去给北疆筹措粮草了,傅长史欲言又止,秦凤仪叹道,“不惜平家,也惜北疆军。”立刻命军队挥师泉城。
大皇子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令十五万大军据守泉城,显然要与秦凤仪一决胜负的。
这一战,虽则朝廷兵马据守城之利,但,又不是除了泉城就去不了京城了,秦凤仪根本没打算硬抗哪城,他的目标一直是京城,秦凤仪直接留下八万人围了泉城,然后,率余下七万兵马绕过泉城,直取直隶,至于直隶,做总督的是前江浙吴总督,因在江浙干的不错,转为直隶总督。吴总督的孙子就在秦凤仪手下,秦凤仪想叫开直隶府的大门再容易不过。秦凤仪携此声势,直接杀入京城!
要说京城还有守军五万,只要认真守城,秦凤仪想攻下京城,断非难事,奈何京中四皇子五皇子正义凛然的就为他们的皇兄镇南王殿下打开了京城的大门。在京宗室官员更是纷纷出城迎接镇南王殿下,秦凤仪在入城前不禁感慨一句,“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古人诚不欺我。”
景安三十三年,时镇南王景凤仪以“诛逆”之名率大军直取京城,史称西南之变。
景安三十四年,镇南王景凤仪以“诛逆”之功,以安文皇帝元嫡皇子承继帝位,史称凤元之治。
一个新的年代,来临了。
——全文终
404|番外之覆巢之一
番外之覆巢之一
大皇子从未想到,溃败来得如此之快。
当汪尚书跌跌撞撞至宫中满脸是泪的扑跪于地时,大皇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以至于,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汪尚书以头触地,声声泣血,“殿下,叛军进城了,殿下!”
大皇子一时不能信,惊问,“城中五万禁卫军守城!”
汪尚书泣道,“是四殿下五殿下为叛军开了城门!”
大皇子想要起身说什么,忽而心口一阵剧痛,竟眼前一黑,喷出一口血来。殿中内侍顿时吓的乱作一团,这口血吐了出来,大皇子反是觉着心下清明更胜从前,耳边皆是汪尚书与内侍们哭泣之声,大皇子摆摆手,轻声道,“我无碍,你们先退下吧。”
汪尚书膝行上前,抱住大皇子双膝,“殿下,殿下——”
大皇子俯身拍拍他的肩背,温声道,“去吧。”
汪尚书双目缓缓滚出两行血泪。
大皇子谴退了汪尚书与诸内侍,他想静一静,但,城破的消息显然传得如此之快,一时,殿外皆是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妻妾们哭将进来,大皇子却是一概不想见不想闻,此时,却又不能不见,不能不闻。
小郡主满脸泪痕,哽咽道,“外面所传,是真吗?”
大皇子颌首。
小郡主上前,握住丈夫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为妻子儿女,都尽力了。你想保住我们,想保住我们的家。虽则失败了,这也不怪你。
大皇子望向妻子美艳又憔悴的面孔,眼神温柔,“这一世,对不住了。”
小郡主正色道,“既是夫妻,自当荣辱与共。殿下保重,我这就去了。”说毕起身,郑重行一礼,大皇子起身还半礼,小郡主转身离去。
大皇子望向妻子离去的背影,伸手似要挽留,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大皇子便在此地坐着,静默如同一尊雕像。
大皇子不知道秦凤仪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只觉着室外光线大亮,刺的双目生疼,险些落下泪来。一个逆光的身形走近,走近,直待近前,大皇子方看清楚,原来是秦凤仪。
多年不见,还是那张美貌惊人的面孔。
大皇子没有半点惊讶,他道,“你来了。”
“我来了。”秦凤仪摒退诸人,拉一把椅子,坐在大皇子对面。
秦凤仪过来,自然是有来的缘故,大皇子却是轻声道,“我的宫殿,离东宫最近,我一直以为,东宫唾手可得。后来,渐渐年长,才明白,东宫看似最近,却也最远。”
“父皇对我说了无数次,这个家,以后还要由我来当……”大皇子讥诮的笑笑,“我以为,他只对我说过,没想到,他到了南夷,也对你说了这话。不知,他是不是所有皇子都说了一遍。”
秦凤仪道,“就算他对所有皇子都说过这种屁话,你也不该对他下手!”
“我不对他下手,难道等他将皇位传给你吗?”大皇子声线不由提高。
“那不过是试探!你也动脑子想一想,他今不过知天命之年,凭他的身体,再坐十年皇位不成问题,我并没有应承储位之事!那不过是他不放心西南,试探于我,他的话,我一字都不信!”
“你不信,所以,你胜了。我信了,所以,我败了。”
“我胜,是因为我得人心,你败,是因为你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