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咱们装聋子瞎子,可你说这话,除了坏了亲爹嫡母的名声,有什么用?你得有后手啊,殿下!
内阁一干人都不知道什么反应了!
并不是大皇子应对的办法不好,一个人的应对好不好,只看有没有效就够了,至于要不要脸,算了,政治人物就没脸这种东西的存在!
正因如此,大家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啊!
要是镇南王在京城,在你掌心,你给他扣一屎盆,立刻把镇南王收拾干净,人道毁灭,虽则你这手段有些不讲究,咱们睁只眼闭只眼,哪怕为镇南王可惜,事已至此,也得说你手段够狠。可现下,镇南王远在西南,刚收了朝廷的十万禁军,他西军兵马最少也有十万,而且,西南兵强马壮是出了名的,他又据有大行皇帝灵柩在手,你这个时候说他不是大行皇帝亲生的,还说他亲娘柳王妃与晋厉王有染,你这就是侮辱人家亲娘,镇南王的性子,一旦叫他知晓此事,他定不能罢休的!
殿下啊!还是说你做好了与镇南王开战的准备?粮草、兵械,你都准备好了吗?工部尚书随驾过程中,还不幸跟着大行皇帝一并遇难了!
殿下啊!你急什么啊!镇南王是藩王,他就是柳氏之子,他已是藩王,按约定俗成,藩王不可能继承帝位的啊!
对大皇子冀予期望的大臣们都要哭了,大皇子还一幅假惺惺的惋惜模样,“我刚听闻此事,亦极是震惊,眼下要如何是好,还得你们帮着拿个主意。”
“殿下万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卢尚书实在忍不无忍,一声暴喝就站了出来,他那一嗓子,把大皇子吓了一跳,就见卢尚书神色中隐含一丝怒意,大声道,“大行皇帝刚刚过逝,慎刑司便查出如此有辱大行皇帝名誉之事!殿下,大行皇帝继位以来,励Jing图治,收复陕甘,惜民爱民,便是对殿下,亦极尽忠爱!大行皇帝南巡,令殿下监国,如今,大行皇帝尚未发丧,便有小人诟病大行皇帝名声!老臣断不能忍!”卢尚书一向耿直,他简直气疯了,卢尚书不是没有政治智慧,但想他多年来深受大行皇帝重用,君臣融洽,今大行皇帝还未入土,不过刚闭眼,就有人给大行皇帝戴绿帽子,卢尚书简直忍无可忍,他冲上前,对着慎刑司主官就是劈头一记大耳光,怒道,“你敢诬蔑大行皇帝,我焉能饶你!”这么说着,不待那主官回过神来,反手又是一记大耳光,接着,一脚踹到主官肚子上,硬是把人踹了个趔趄!
说来,卢尚书也是七十来岁的人了,瞧着也是干瘦一老头,由于很懂养生,身子骨硬是不错。这慎刑司主官一时不防,就叫老头儿得了手,揍得他双颊红肿,当下就躺地上了。其实,哪里有那么夸张,卢尚书再好的身子骨也是七十岁的人了,无非就是这慎刑司主官叫卢尚书揍了,又不能再撕打着揍回来,便装个死罢了。
就这样,卢尚书仍是不解气,怒对大皇子道,“如此小人,殿下当立诛之!”
卢尚书既已开了头,郑尚书亦是肃容道,“殿下!事关大行皇帝名声,何况,单慎刑司来审,未经三司,如何就敢确定不是那等罪人胡攀乱咬!倘就此定性,以后史书当如何记载大行皇帝呢?就是殿下与我等,焉能看大行皇帝受些诬蔑,还请殿下治此小人欺上瞒下大不敬之敬!”
便是内阁之外的吏部商尚书都是这个意思,其实,大家嘴上不好直接说,大行皇帝名誉是小,这样侮辱柳王妃名声,镇南王一旦发兵,就事大了!禁卫军里最Jing锐的十万Jing兵眼下已落入镇南王之手,城中还有东西大营十万禁卫,直隶亦有屯兵十万,除此之外,重兵都在北疆防卫北蛮人!这个节骨眼上,要紧的不是惹恼镇南王,而是如何让政权平安过度!
大皇子一见内阁竟如此袒护镇南王,脸上当下就不大好看了,平琳更是直接就怼上了内阁,平琳道,“正是因事关大行皇帝名誉,更不能令罪人之子强扣大行皇帝灵枢,更不能令罪人之子藩镇西南!为免朝廷上下受此罪人之子的蒙骗,更为大行皇帝不能枉死,当诏告天下,明示罪人身份,以免他再仗着藩王身份哄骗了世人!”
卢尚书直接暴了,指着平琳怒骂,“我还说你不是你爹生的!要不要我跟平郡王去说一声!”
平琳可是大皇子他四舅,大行皇帝的四小舅子,平郡王嫡子,虽则一向官阶不高,却不似慎刑司,只有挨打装死的份儿。平琳脸也青了,怒怼卢尚书,“你如此袒护罪人之子,是不是受西南收买,做了朝廷的jian细!”
“我是jian细?我看你才是被镇南王收买,若非尔等小人盅惑,大殿下焉能受此蒙骗!”卢尚书直接吼了出来,“小人!你只管去污蔑镇南王的出身,你还要诏告天下!小人!镇南王据西南之势,兵甲不下十几万众,何况,他刚收拢了南巡十万禁军,眼下兵马至少二十几万!随大行皇帝南巡者,皆禁卫军中一等一的Jing兵!这些Jing兵,兵甲器械一应俱全!其中,更有无数京城豪门子弟!你现在去说镇南王不是大行皇帝所出,你说他生母与人有染,他难道会忍气吞声!若不是你等一径要问罪豫章王,镇南王焉能直接将大行皇帝灵柩回凤凰城,焉能有机会染指十万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