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远无奈地感慨。
他笑，“那就认命吧。”
这变脸的速度……凌清远差点就绷不住，一手捂着脸调适了半天的表情管理。
女孩的水眸微漾，眼底蕴着希冀。
在沙发上又腻歪了好一会儿，凌思南的余光眄了一眼墙面上的钟。
“留吗？”她咬着唇，干脆豁出去，撒娇似的眨眨眼。
“你嫌我。”他开口，些许淡淡的酒气。
听她这么说，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她的唇瓣，开口的嗓音慵懒，“姐姐，色情狂……要的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一个吻就昏天黑地，日月颠倒。
她瞥了一眼布满泡泡的浴缸，坐到边上把手往泡沫层下伸去放水，结果手腕忽然被握住。
就在眼前。
两脚发软，她顺势往后倒在沙发上，而他也如影随形，压在她身上。
索性偏开身子，一下子调高了水温，淋浴间的玻璃瞬时被白雾似的水汽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
欣喜又即刻回温。
“啊！”伴随着一身惊叫，水花四溅。
原本趴在浴缸边的脑袋歪了歪，抵在手背上的下巴换成了侧脸，凌清远扬唇轻笑：“锁骨靠近胸部上方有一颗小黑痣，腰窝有条半透明的伤疤，左边大腿内侧有一个指甲盖大的淡粉色胎记……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姐姐？”
“逗你的。”
可是好是一回事，怎么和父母交代又是另一回事。
“以后开门不许再这么随便。”
她拍了拍埋首在胸前的凌清远：“再不回去会被骂……”
都快11点半了。
凌思南趴在他腿上耸着肩，抬头问：“所以，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了？”
“没问题，他们不会打电话给奶奶的，这个点我爸不敢打扰她，最多问问你——你就说奶奶觉得太久没见我想留我过夜就成。”
凌思南本来以为自己连着十多天日夜不停地应对高考和父母施加的压力，又加上这一晚K歌发泄的活动量，今天最累的应该非她莫属，可是看着弟弟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困意半眯的眼睛，她不得不振作起来先把他按进了浴缸里。
大概是察觉后背透过来的炙热视线，她这澡都洗得不太自然，忍了两分钟，终于受不了抱着胸转过来。
父母当然不知道他和姐姐在外有这样的小天地，而他从小到大被管得严，又几乎没有不着家过，虽然撒谎对他而言几乎是看家本领，但跳出了父母准许的原则外，再巧舌如簧都很难办。
电话那头的盛佑沉默了许久：[我只能帮到我这儿，如果他们直接打电话问董事长，我就没办法了。]
凌清远看着姐姐猫儿似的姿态，忍不住逗她：“还是得走，盛叔心虚。”
“笑什么？”他莫名其妙。
凌清远当然知道盛佑不太会撒谎，所以设想了下可能的各种情景和应对，但他也清楚知道没那么多麻烦，因为对方是盛佑，父亲处于讨好奶奶的缘故，怎么也不敢“再”得罪盛叔。
等到凌思南洗干净从淋浴间出来，却不见弟弟的影子了。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公寓的浴缸不算大，她把清远安排好之后就无视他的抗议先去淋浴间冲洗了一番。
凌清远笑得露出白牙，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凌思南看他这样大概是有戏，和弟弟对上眼神，两个人就像是瞒着父母做坏事的小鬼，为了阴谋即将得逞而兴致满满。
“就是突然想——你说得没错，因为我随便开了门，结果就把一个色情狂放进来了。”她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少女的眼瞳里盈盈亮亮，盛满了月华揉碎的光。
凌思南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来。
如果可爱可以卖钱的话，他们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不要看。”她遮胸的动作明明妩媚，眼神却带着丝局促的威严。
他当下就毫无原则，说：“好。”
她的表情迅速垮下来。
凌思南的脸被他越说越红，定定地深吸了口气。
各种交代过后，凌清远终于挂了电话。
她微微抬起身，先一步在弟弟的唇上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似的，“可是我喜欢上色情狂怎么办？”
“盛叔~就帮个忙。”他居然拿出了少年样儿跟长辈撒娇。
调教了这么久，脸皮还是薄啊。
凌思南刚洗完澡擦过身子，现在又是一身泡泡地趴在浴缸里，抬起头，脸上头上都是泡沫，满身狼狈，
他又张嘴吮了她的唇一下，力道有点重，像是惩罚。
唾液交换到彼此缺氧，好不容易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额抵着额喘息不已。
她当然不想他走，但更不想他被关禁闭。
凌清远趴在浴缸边上看她，原本因为酒精而困乏的眼皮也不打架了，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少年目光氤氲。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