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嘉树既然同意了,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韩小姐回临城之前可以叫我。”
韩半夏头也没回,“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能坐车。”
从咖啡厅出来,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才终于觉得暖和过来一点。
妈妈以及出院回家了,韩半夏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饭香。
“妈?你怎么还下床了?”韩半夏换了鞋,赶紧过去扶还在厨房忙碌的妈妈。
“没事儿,妈妈其实也就有点贫血,上午晒到了才晕倒的,怎么就不能下地了。”
韩半夏和医生说好了不告诉妈妈实情,医生还给韩半夏的妈妈开了一张假的诊疗单子,说是妈妈有些贫血,营养不良,之后应当注意营养管理。
“医院啊就是这样,明明只有一点小事就让你左查右查的,其实就是为了赚钱。”妈妈把鱼汤盛出来,放到白瓷碗里。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不在家怎么就把自己给吃贫血了呢?要不是这次检查结果我都不知道,”韩半夏去到卫生间洗了洗手,“说,是不是在家根本就好好吃饭,给我打电话都是谎报军情来着?”
“哪有哪有,”妈妈说,“我吃的挺好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贫血了,不过啊,医生有句话说对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做菜的量很难控制,有的时候做多了,第二天稍微有点酸了我舍不得,就不扔了,凑合凑合吃。”
“妈妈!”韩半夏从洗手间出来,严厉的看着妈妈。
妈妈讨好的笑,“哎呦哎呦,那你说我也就能吃一点点,那一点点怎么做哦,都不够一次开火的。”
韩半夏叹了口气,“你要是做多了就分给王姨他们拿一点,或者是隔壁的婆婆,再不济,那就扔掉啊。”
妈妈在厨房低着头把方才做饭时候留下的狼藉收拾收拾,“你王姨家庭美满的,需要我这点东西?你总不回来不知道,隔壁的那些婆婆们春天的时候就搬走了,我往哪里给啊。”
“那就扔掉。”韩半夏擦完手,到厨房帮妈妈盛饭。
“可惜了诶……”妈妈小小声的说。
“行,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一点钱,在吃的方面你别舍不得,”韩半夏叹口气,换了个角度说,“妈妈你想想你平时那点东西能省多少钱,你在想一想这次你来一趟医院这个检查那个检查你花了多少钱。”
妈妈不说话了。
“哪多哪少,而且你自己也遭罪啊不是,在医院挂吊瓶很舒服啊?”
“当然没有啦……”
“所以啊,妈,你自己在家你阔绰一点,你女儿在大城市工作,白领,有的是钱,随便花,知道吗?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
老妈被韩半夏这个“阔绰”弄笑,“那妈妈明天去超市买个大金链子,天天戴着金链子出门,够阔绰不?”
韩半夏喝了口鱼汤,稍稍有点咸了,但还是老妈的味道。家的味道。
“超市买的金链子啊?妈妈你确定不会掉色吗?”
老妈笑的不行,“是啊是啊,会掉色啊。”
俩人吃完了饭,韩半夏说:“妈你去休息吧,我洗碗。”
老妈有点咳嗽,“还真是有点累,人啊不服老就是不行。”
“老什么老啊,”韩半夏笑着把碗摞起来端到厨房,“你女儿才女大十八一枝花,你老什么老。”
老妈被她逗得笑不停,“我女儿十八我倒是没看出来,我女儿脸皮有多厚我还真是一清二楚的。”
韩半夏拧开水龙头,把碗冲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老妈问道。
“明天吧,我上午去看看韩冬,下午坐车回去。”挤了一点洗洁Jing在洗碗布上,韩半夏把碗用力搓了搓。
老妈沉默好半晌,说,“去看看韩冬也行,你上次回来没赶上时间,没看着他。现在去看看他吧。”
韩半夏“嗯”了一声。
“也快,还剩两年了,两年时间快得很。”老妈幽幽的说,也不知道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韩半夏听。
第二天一早,韩半夏醒的很早,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看完韩冬直接从那边走。
老妈还是一万个不放心,叮嘱这个叮嘱那个,最后韩半夏乐了,“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妈妈一本正经,“胡说!我女儿十八一枝花,当然是小孩子。”
最后上车的时候老妈朝韩半夏挥手,两鬓斑白的人儿眼眶都红了,韩半夏鼻子酸酸的,但还是朝妈妈挥了挥手。
车子走远了,司机回头问韩半夏,“是任真街的那个大北监狱吗?”
韩半夏很久都没有回答,司机疑问的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的女孩哭红了一双眼睛,脸庞像是被泪水洗过一样。
默默地,全程没有一点声音。
大概是哭的说不出话来,她对着后视镜朝司机点了点头。
就是那个任真街百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