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进来,激动欢喜道:“姑娘!老爷刚刚摔了个茶壶!”
“什么?爹他?”阮青杳震惊一下站起,衣裳都忘了披就匆匆跑出。
小册被她随手搁放桌边,大半悬空没搁稳,两头起伏摇摇摆摆了几下,终是撑不住哗啦啦翻动一下砸落。
册脊不偏不倚敲在椅子边缘,啪得一下蹦跳,给弹进了边上小柜的底下。
听说阮毅砸摔了茶壶,阮青杳一路急急地就跑来了。
爹病着,总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连吃用都要人伺候,更别提动手拿什么东西,做什么事了。
这样的他,竟然摔了茶壶么?这可是大事啊!
她赶到时,院子里已有不少人。娘亲兄长小麟管事们都在,大哥手里还攥着册话本。
这些日子都是大哥一早来给爹念话本的。
至于爹还是那个老样子,坐立一旁目视远方。
阮青杳走近,就发现大哥脸色黑黑的,挥动手中话本嗓音不由拔高:“我不是说了啊!是我刚在念话本,爹听到兴起,摇动藤椅时不小心撞上旁边了。茶壶就搁在小桌边缘才被撞下去,不是爹动手摔的!”
阮泽塘发现她来了,一身单薄,便脱了外袍给她披上。
“所以不是爹爹摔的茶壶?”阮青杳听明白大哥所说了,目色不免黯然。
小阮麟挠着头说:“可那也算是阿爹撞下去的吧。”
阮泽塘沉yin了下,一脸正经点头:“这还是爹病后第一回砸了茶壶。大哥的功劳啊。”
“哈?”阮致渊一脸懵。
现如今阮致渊仿声念话本一事阮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么一说,倒又能令人高兴起来几分。毕竟病的事急不来。摇摆藤椅的动静幅度变大了也是种好迹象。
“是啊是啊。”
“初一就砸了茶壶,是好预兆呢!”
“太医院一直在诊治,用药,老爷病情是有在好转的。”
“今年肯定能好!”
管事下人们纷纷笑着附和。
小麟拉拽他袍子:“大哥念书真厉害!”
许氏抿嘴笑着转身给阮毅擦拭脸庞。
阮泽塘:“早知道这差事就早些交给大哥了。”
阮青杳也笑了:“看来爹更喜欢大哥给念的话本呀。”
阮致渊哑然瞪眼:“……”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没完了还?
第27章
初一之后, 望京城又接连下过了三场大雪,随着冬气逐步散去,丝丝暖意隐隐显现,帝后大婚的吉日也在慢慢临近。
上元节望京城中花灯如瀑延绵了数条街巷,如星河璀璨, 阮青杳虽忙也没落下, 在阮府与爹娘一同用饭赏灯过后,便拉着小麟出门玩赏。
阮致渊与阮泽塘也一道出的门, 可还没过半个时辰呢, 小家伙就从妹妹手中, 被挪到了他俩这。
至于妹妹, 竟是一个不留意, 又被悄然出宫的皇上不知拐到何处去了。
若说之前几回他俩还能跟随上, 这次就是连影都没了,想必是皇上刻意为之。
虽然皎皎同皇上在一起不必担心安危,且皇上在意皎皎也是好事, 但少不得让两人吃着味又磨了一通牙。
花灯节上,那是阮青杳大婚前最后一次见到皇上。日子越临近,郑衍诸事繁忙越抽不开身。
阮青杳倒闲适了下来。只是每每掰指数数, 心内就各番滋味陈杂,还增添了一丝丝的紧张。
封后旨意下后, 阮府就多了好些她知道不知道的夫人姑娘们要上门,不过都被娘给挡住了。最终阮青杳也只见了几位以前要好的。
时日如驹,如此一转眼, 竟已是大婚前三日。
尚宫前来与阮青杳最后提道一些事宜之时,忽想起什么停下问她:“对了,初一那日的画册姑娘可有看了吧?”
阮青杳闻言微愣,霎时在脑海中好一番搜寻,才忆了一星半点。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都过去好些时日了,她心里又日日被大婚的事给占据满当,尚宫不提,她可谓是忘了个干净。
原来那本是画册么?阮青杳没翻开过,自然不知道。当天因为突然得知爹爹摔壶,赶去后一直待了大半日。虽说其实是误传了,可等回来时早已大意将册子忘在脑后了。
眼下一回想,阮青杳顿时面色讪讪。她下意识抿起了唇,眨巴了两下眼,长睫轻轻扫过眼睑,眼下肌肤通透,一时间隐约泛起红来。
她打一开始,就铁了心要将诸事都记清做好,好以在陛下跟前正自己的“不傻”之名的。
直到今日,这还是她出的第一个纰漏呢。
阮青杳这般想着,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迟疑着还没开口,尚宫打量着她的神情,却禁不住先掩嘴笑了。
皇后面庞娇嫩,脸颊一泛红,便好似整个人都浴着一团火簇,明明亮亮的。经过这段时日的接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