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动手要去剥那才穿上一半的衬衫。
七裳轻轻侧了侧身,垂头有些为难。却没真的去拉她已经搭在领口纽扣上的手,“阿璃……总裁召我……”话说了一半,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火狐狸滞了一下,室内沉寂。
片刻,手指缓缓的改解为扣,替七裳掩住漂亮的锁骨,语气仿佛不介意却含着酸涩气息,“去见她?述职?不都是总裁先到各地巡查,贺春节后才述职的?规矩变了?”
七裳笑了笑,手指娴熟地打领带,“没变,只是总裁不喜欢到极北……”
“她的宝贝和极北犯冲呢。”火狐狸扯过被子,赌气地躺下,“她不舍得七夜跟来,就要你去?”
七裳苦笑了一下,俯身,吻了吻她气得发烫的面颊,知道她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行,只是道歉,“对不起,你大老远赶回来,我却不能呆在家里……”
火狐狸一肚子怨气,被这一句温缱的话化得顿时无影,翻身攀住七裳宽展的肩,用力在脖子上亲了亲,嘟囔,“你呀,就会挤兑自己……去吧,我等你回来。”
又是那句“等你”,七裳心里又甜又软。大半年过去了,本该习惯,可每每听到这句,仍觉是在梦里。原来孤寂的自己,也是有家的人,有人等,有人盼,心疼自己劳累,惦念自己冷暖,这感觉,如此真实,如此温暖。七裳舒出口气,伸臂回抱住她,用力,仿佛要把人揉进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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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府。
常公馆。
落地玻璃幕墙外,夕阳西沉。
七夜耳边,那个苍老但饱含着贵族优雅特质的声音,仍然保持着恰如其份的速度。
“……以上,就是明日国宴需要准备的事宜,请务必牢记。”常家最年长的长者,久居海外的老勋爵常鹤鸣,自三个月前回到首府常家家主身边,尽职地做着幕僚兼教习的工作。常方淼对此没有提出半句异议,他知道,这定是大哥临终前为七夜做的准备。七夜也没有半分抗拒,他也知道,自己若想能带好常家这艘数百年打造的超级大船,该学的东西,像海一样深不见底,老人的教导,他必须悉心听取。
“贵族对于帝国来说,就是创国的根基,延续数百年的积淀,那些潜移默化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融汇的,家主请处处经心。”老人忧心明日这新任家主的第一次国宴亮相,授课完毕,仍不忘唠叨一句。
“是,叶儿记下了。”七夜恭谨地点点头,“鹤老辛苦了。”
轮椅声。
两人一同站起来。
“鹤伯父。”常方淼拿捏准授课结束时间,适时地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七夜从军中回来,不及换衣就接受授课。现在仍穿着军便服的西裤衬衫,臂上一侧是嵌金的军徽,另一侧缀着陆家族徽章,在灯下闪着哑色的光。
“叶儿还堪教导?”常方淼很客气地看着老勋爵。
“很好,若是多加用心,会更出色。”老勋爵话很直接,并不避着七夜。
七夜听出话里的意思,水样通透的常方淼怎么听不出来,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歉意地冲老人点点头,“您辛苦了,请休息去吧。”
老人探手接过手杖,步履优雅地离开。身后两人都看着他背影,所谓多年浸染,这样举止谈吐,真的是浸到了骨子里。
“勋爵是不会把人留堂的。”常方淼转回目光,看着已经垂下头去的儿子。
父亲从不急声疾色,却一句清淡的话,也能让自己如同挨了鞭子,“对不起,叶儿知错。”七夜红着脸道歉,很窘迫。
“我是信你的,明天你会比任何一个在场的家主都出色。”想到儿子往往责已身更严,常方淼不忍再训,“你为什么又溜号?今天是周末吧……”七夜一周三天在军营,两天回常家,余下周末两天,是属于他自己的。该是想回别院了吧。常方淼心里有些疼惜。
七夜急忙抬起头,“不是,不是为了这个。”
一句话,就能把赫赫炀氏七字头吓成这样,常方淼心里一动,垂下目光,心里明白,七夜,他是辖得紧了,过犹不及,幸亏他明白得不晚。他必须做点什么,挽回父子间平和的亲情。
沉了几秒,他理清了心绪,再抬起头,唇边挂上多日不曾有的特质笑意,“噢?”挑了挑眉,显出些促狭,“不想回去看看你媳妇儿?”
这话粗陋得实在不符常方淼一贯在七夜心中营造起来的贵族气质,七夜被震住。
常方淼心里叹气,自己在儿子心目中,恐怕形象混乱吧。他自己把轮椅移到七夜身前,探身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柔声笑道,“叶儿,自从认了爸爸,是不是我对你太严厉?”
“呃?”七夜接不上话。
“我天性散漫,不喜欢被什么规矩礼仪束缚,你祖父常为这恨铁不成钢的。”常方淼卸下优雅气质,目光也灵动起来,他挑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