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注视,看似触手可及的黑夜
薄薄的便签,却像是有千斤重,让唐子靡的手无法停止抖颤,下一秒,男人立即冲出家门,跌跌撞撞的。
「以後不准趁我睡著的时候到处乱跑,我会生气的。」唐子靡靠在他颈边嘟嚷著,撒娇的语气。
谁能与我,在死寂的禁地狂奔?」
「小澧……」他轻唤著,但喉咙依旧有强烈的灼痛感,连开口说话都相当艰涩。
「结束吧。」是戴君澧清秀的字迹。
失温的幻想,炽热的梦境
他坐在床上,看著熟悉的摆设跟色调,愣了几秒才忆起睡前发生的事。虽然身子还很乏力,但思绪清楚多了,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让脑子恢复运转,忽然惊觉自己的怀中空空如也。
伸手拥抱,早已向下沉沦的光辉
「……你只是个自大狂,凭甚麽拥有一切啊?」艾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杂揉了无奈与愤怒。
听见他幼稚的发言,戴君澧不禁苦笑。
「笨蛋。」戴君澧轻笑出声,揉乱了男人的发丝。
只见他眉头紧蹙,随即不悦的将菸捻熄。
见状,唐子靡只有愣愣的傻笑著:「唔,当
「你真舍得?」男人又问道。
男人走到沙发边坐下後,便慵懒的往他肩上一靠:「你不在,我睡不著。」
艾光一走进公司,便从巨大的玻璃门上看见了戴君澧的身影。他扭开门把,悠扬的乐音瞬间流泻而出,是他们夺下排行榜冠军的首支单曲。
唐子靡一推开录音室的门,便看见戴君澧缩在沙发上,愣愣的看著地板发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才缓慢的仰起头。
唐子靡睡得很不安稳。梦中闪过许多画面,光怪陆离的影像,但他一个也没看清,只觉得沉重的压迫感不断加诸在他身上。於是,他使尽力气、猛然睁开眼睛,才终於跳脱梦魇。
房间里只回盪著他嘶哑的嗓音,并没有人回应。他又唤了一声,确定真的没人在家,才费力的起身。他转过脸,才发现一张压在床头灯下的纸条。
──是只属於胜利者的自负啊。
他一向很讨厌唐子靡那张脸,不论任何表情,都帅得让人火大,尤其是唇边的那抹弧度-目空一切的轻蔑。但这份傲慢的自信,却让他羡慕得一塌糊涂。
戴君澧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这种差距,无关乎文学造诣,而是相处。
「可惜了。」李鸥忽然开口,平静的语气中有点扼腕的成分,「若不是被这些小情小爱所牵绊,不出五年,吗啡肯定能站上世界舞台。」他看了戴君澧一眼,眼神异常的诚恳:「我是说真的。」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戴君澧轻喃著,黑眸亮得惊人。
他将步伐拉得很大,刻意忽视周围的视线与声音。
「──好自为之。」他低声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我还能去哪儿?」他轻叹口气,忽然伸手拥住了唐子靡:「……我只有你了。」
看见对方的反应,李鸥也不想再多说了。
既然只是一些无意义字句的堆叠,为什麽唐子靡却能唱的这麽缠绵悱恻呢?至今,他终於明白,所谓意义,实因人而异。简而言之,即意味著他在小澧心目中的地位,并非需要多加解释的举足轻重;而唐子靡正好相反,不用小澧多加解释,他也能j" />准的猜测出他的想法。
闻言,男人不禁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看著戴君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真的?」
他彷佛听见唐子靡在喊他,担忧的语气,但他并不想回头确认。
戴君澧点点头。见男人一副疑惑的模样,便笑了笑。
沉默了许久,戴君澧才开口:「有舍才有得啊……」他无奈的轻笑著,「况且,靡靡已经为我舍弃太多,包括想要却不敢要的。」
但事到如今,自卑或自负,都无关紧要了……艾光笑了笑,声音却抖颤著:「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再看到你这张惹人厌的脸了。」语毕,便快步离开。
只见艾光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微笑,极诡异的,在秋阳高照的炽热午後,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只一次埋怨过这种类似偷跑的行为,老想著如果他也多了那十年的相处,小澧肯定会选择他的……但,「如果」就只是「如果」,永远都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藉口,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抱怨上甚麽……?」
男人的反应让艾光哭笑不得,他扯了扯嘴角,眼眶瞬间红了。
这麽多年来,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些歌词的意思,无论表里。
「……你不高兴?」他问,但自己唇边的微笑很牵强。
「本来就没甚麽意思啊。」戴君澧说了不下百次,但他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喂!艾光!」
「握在手中的甜蜜梦靥,腐蚀了深烙心中的名
闻言,唐子靡只是默默的望著他,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