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把人从床上摔了下来了!惨叫声唤回了白志业的理智,他后退几步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方向。见除了正等着他的家里人之外没有别人,这才踉跄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至于被摔在地上的寿建柏……白志业没管,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的白家人也没管。或许在白家人看来,这个曾经他们不知道怎么巴结才好的‘好女婿’,在撕破脸后死了或是半死不活都比身体好了强…………寿建柏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进宫’了。没有人能因为一个骨折在短短时间内连续三次进医院。可寿建柏能。看着护士翻着白眼给他换吊瓶,寿建柏躺在病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护士:“寿同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一点儿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好好养伤,结果就这么养?”“ 就应该这么干!t越说越生气,徐丽芬伸手狠劲往寿建柏的石膏腿上打了一巴掌!寿建柏死咬着牙根疼的脸煞白。徐丽芬:“这就疼了?就受不了了?”“你妈这些年就因为养活大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为了养你当年大好的年纪死撑着不改嫁,一辈子搭进去了不说,临老临老日子过得可比你现在受不了得多。”“别人当寡妇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老了都能得孩子孝顺,乌鸦都知道反哺呢。”
“你倒好,好不容易长大成材了没见你怎么孝顺过老娘,倒是屁颠屁颠的孝顺岳父岳母去了,合着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活大是替别人养的。”“是替那一家子吸血虫白家养的!”“……不是。”被骂得抬不起头,寿建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徐丽芬冷眼看他:“是或者不是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作为一个看着你长大的姨,一个外人,今天说这些话可能是我多嘴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我不能跟骂自己儿子似的骂你。”“我只最后说一句——”“以后你自己保重,日子过得踏实点,也让你妈过个舒心晚年吧,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出差的时候你妈差一点撑不下去跳了河,她这辈子不容易……”说完这最后一句,徐丽芬也没提帮寿建柏垫诊费的事儿,转身出了病房。她不会要这个钱,也不会再来看寿建柏了,这一点,无论是她还是寿建柏心里都有数。没人管寿建柏一个人抱着头在病房里哭得有多惨,也没人在乎他在这场痛哭里有几分悔恨几分愧疚。从他为了白雨晴和白家人一次次的把含辛茹苦养大他的亲娘放在心里最末位开始,因果和下场就早已注定。老天是有眼的。……医院食堂里。苏岁捧着陈霞给她盛的满满一碗骨头汤,喝得浑身暖洋洋的。陈霞捧着脸看着她小口喝汤,露出花痴一样的姨母笑。苏岁:“……你别这么慈爱的看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长辈呢。”陈霞噘嘴:“我看大美人在我面前优雅进餐,我觉得养眼怎么了?就看就看。”苏岁眨了眨眼,下一秒,当着陈霞的面她把脑袋埋进汤碗里呼噜噜喝了好几口汤。优雅?不存在的。看她给陈霞当场表演一个猪拱食!陈霞嘴角抽了抽:“行,你就仗着长得好为所欲为吧,我是惹不起你。”“对了,你刚才说白雨晴的下场马上来了是什么意思?”她左右看了看,凑近苏岁压低声音:“之前你说让我和胡婶合作,这是合作出‘好结果’了?”苏岁挑挑眉,没有否认。见状陈霞一脸兴奋:“你别卖关子啊,快给我讲讲,我这都迫不及待了。”时间的推移并不会让一个人对自己的仇人恨意消减,只会让人更期待看到仇人的悲惨下场。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圣人。陈霞一点不掩藏自己恨不得亲眼看着白雨晴遭报应的小心思。苏岁:“你可能还没听说,寿建柏又住院了。”寿建柏?陈霞在记忆里翻出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印象:“白雨晴丈夫?胡婶儿子?”苏岁点头:“对,就是白雨晴丈夫。”“之前我陪着胡婶过来找你说要合作,你不是一直都只知道合作期间你的分工,不了解在你的分工之外胡婶准备干什么吗?”苏岁说着,慢悠悠把最后一口汤喝完:“当时事情没成就没和你细讲,现在我可以好好给你讲一讲了。”她也压低声音:“我们的计划其实总共分两步,第一个步你知道的,就是由你出面把白雨晴坑害你的事情闹大。”“把白雨晴从白家那个老鼠洞里赶出来。”“让她无处可去,也让她没有时间再冒别的坏水,只能灰溜溜回婆家照顾病号……”苏岁大致给陈霞描述了一通白雨晴回到婆家之后受到的待遇,也就是邻居是怎么不待见她,寿建柏又是怎么磋磨她的……陈霞听得大呼过瘾:“该啊!她不是装可怜跟我说她丈夫家暴她吗?”“这下好,种什么瓜得什么豆,自己造下的口业自己担,她丈夫这把真开始磋磨她了,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苏岁没忍住喷笑出声。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陈霞嘴毒起来这么毒。陈霞:“所以我这也算是替我自己报仇了是不是?”苏岁很肯定的回答:“是。”“要是没有你找上白家,白雨晴不可能灰溜溜回到寿建柏身边,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尝到被口业反噬的滋味。”“所以陈霞,你不是没有原则的烂好人,你有你的原则和底线。”陈霞眼睛晶亮:“你快别夸我了,再夸我我就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