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绩好,思想品德上也得跟得上……”白石再也忍不住,他攥紧拳头冲着林清潇吼着,“我就是钱丢了,我就是没钱了。”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能穿破办公室那黄色的木门……却无法穿透空荡荡的走廊……那些读书声终究是比他撕心裂肺的吼声更大一些的。林清潇嗤笑。还是个孩子,还是没长大。不过是别人戳破了小心思,就能这么生气。“老师姑且信你一次,但如果还有下一次……”她没再说下去,眼神中的不屑却已将她所有想说的话通通说完。“我不需要你信我!”白石一字一句,怒吼着摔门离开。-------------------------------------白石从没觉得自已这么难受过。即便小时候父母太忙不在家。他生了病一个人去输水打针,一个人去买饭买药……即便是夜里因为看了害怕的东西,他吓得整晚睡不着觉,只能盯着窗外的天空数星星……他从来都是能自已照顾自已,不需要父母费心的孩子。即便他自已心里更为清楚的是,那种自已照顾自已,一切时间自力更生的时候活的有多憋屈,他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他回了教室,闷着头走回座位。只不过是勾了下凳子想要坐下,没想连控制力气在此刻都变得复杂,他一脚把凳子踹的飞出去老远。原本嘈杂的教室,被这声巨响震得霎时寂静无声。谭乐正背着书,被这动静吓得浑身一颤,险些咬住自已的舌头。“你没事吧。”谭乐躬身帮他将凳子扶起,还不忘摆到了他的身后。白石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谢谢来。班里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过,而后又纷纷回归到每个人原本忙碌的事情上。白石梗着脖子,静静等待着所有令他不舒服的视线消失,半晌才将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气缓缓吐出。“你还好吧。”谭乐又问了他这么一句。白石双眸失神,盯着紧攥的拳头“嗯”了一声。像是在承认,也像是在敷衍。他略显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谭乐想要劝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低着头在单词本上写写画画,可心思却一点也回不到英语课本上。
“是电话没打通么?”谭乐小声的安慰着他,“没事,咱们两个的钱加一起怎么也够活到月底了……”“不是。”白石摆了摆手,慢慢的趴在了桌上,袖子始终死死的压住眼睛,“我爸没说我,钱也给我了,明天一早就会给我送过来……”眼眶中有ye体缓缓渗入校服袖子,鼻腔里的酸涩终于得以释放…“那是因为……”“我先睡了,你要是有题不会,等放学……等明天了……再问我。”白石打断了他,便再也不回答他任何的问题。那是一场无人知晓的哭泣……宛如细丝、花针的细密小雨,开始的并不激烈,结束也只是草草收场,带不来一丝的轻快,只在空气中影影绰绰的雾气和让人憋闷的低气压。 昨日重现谭乐读英语单词的时候,口音很重。重到若是遇见不会说中文的老外,估计能憋着连夜学了中文再跟他交流。于是,当谭乐被英语老师叫起来念作文的时候。白石, 说的就是不让他上课说话。他得仔细想想怎么教教谭乐口语,等下课了高低得拿出套方案来……于是。刚一下课,前座的田昊泽就寻了个由头找谭乐借英语卷子。只是卷子刚被递出去一半就被白石截了胡。“原来你写的作文是这样的……”白石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的英语作文,边把卷子递给田昊泽边交代,“看的时候别给揉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