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一四年,是我宣判自己彻底失败的煎熬岁月。
那年冬季,我一如往常的睁开双眼,而迎面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的压力。每一天早晨是新的一天,却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时刻;我已经没有学校可以去上课、已经没有朋友可以倾听我诉说、已经没有动力继续为生活奋斗。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我,昨晚也没有睡好。然而,天已经明亮。
二十二岁本是该大学毕业的年纪,而我却做不到;这残酷的事实使我更加一蹶不振。没能力的我,也只会更加苛责自己的不是,正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调适身心、甚至排解需要释放的压力。
眼看着同届的朋友和同学即将快要毕业,而自己依然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已经没有办法拿到该时代下最基本的毕业门槛文凭,我的心情荡到谷底。
没有办法马上振作的我,是家人不能说出口的负担。
「你妹妹有严重的妄想,不仅基本的对答答非所问、也有被监视的感觉;初步研判……是思觉失调症。」尽管医师曾这样对哥哥说过,但……我生病了?我怎麽不觉得自己有生病?我只知道自己没有大学学历了……。
我只剩下空空的感觉、和没有办法控制的脸部表情,除此之外,我只想……逃离到很远的地方。
眼泪在此刻掉了下来,但是自己却不知道……我为什麽要流泪……?
空空的情绪,它让心落下了眼泪;而杂乱的思绪,它似乎能左右我的大脑。同时,身t的主人突然像是人间蒸发般的消失,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由一个很脆弱的我组成。
我快不记得自己原先的模样,自从……迷失在自己的世界。
关於那个世界告诉我,高学历才能出人头地;关於那个世界告诉我,赚很多很多的钱才能讲话大声;关於那个世界告诉我,充满世故的气味才能生存在这个时空背景下。但是,那个世界并没有告诉我,我还只是个孩子;但是,那个世界并没有告诉我,我真正的本质是什麽;但是,那个世界并没有告诉我,我才是决定世界模样的主人。
於是,我又花了将近十年左右的时间,探索自己、探索社会、探索整个世界运行。
一夕之间,我正在一家餐饮店打工。
西元二○二三年的五月份,尽管时薪已经正式从一百七十五元整、慢慢调整至一百九十元整;然而,我的眼里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金钱的数值增加,而是背後被肯定的能力加给奖励。
而曾经带过我的同事,最近又在试探我的薪水了:「唉呦,怡靓的包数又增加了!这样达标之後,有没有增加报酬呀?像我是正职、之前包制数量达标之後,老板有调整奖金的部份;那你是兼职,也会有奖金之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