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种预感,威廉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他的rou/体停止运作,Jing神仍保持思考。她刚打算说些什么,封闭墙外的窗户被人敲了敲。艾玛丽丝打开可视门铃,发现搅局者倒挂在窗外,仿佛藤蔓间垂下的一根茄子,或者葡萄。她咳嗽两声:“暗号。”“暗号就是,嗯,有暗号你们居然没告诉我?”搅局者故作生气:“我说,暗号是搅局者万岁!”艾玛丽丝严肃重复:“搅局者万岁!”窗口打开一条“不走正门”派专用的通道,搅局者灵活地钻进来,艾玛丽丝注意到她满身灰尘,制服的边角撕成碎屑。“你受伤了吗,我这儿有医药箱。”搅局者好奇地张望,打量全新升级的律所:“一个猫头鹰混蛋把我从三楼撞了下去,我掉到一辆车上,把车顶压出一个坑。”她做了一个捧腹呕吐的动作:“其实我有点想吐。”艾玛丽丝在茶几下翻出医药箱,两人简单快速地处理了搅局者腹部和背后的淤伤。艾玛丽丝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搅局者点点兜帽下的耳朵:“我没有接到新的支援请求,一切尽在掌握中。”艾玛丽丝皱眉:“是不是太顺利了点,法庭一点反扑的举动都没有吗?”搅局者点头:“我也这么想,不过少点乱子总是好的,至少今晚不会有无辜的人员伤亡。”艾玛丽丝无意识地发出思考的哼声,她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律师徽章留在了二十四年前。她起身,拉开杂物间的门,屈指叩响冷冻舱舱门。“你可能在休息,很抱歉打扰你——也没有那么抱歉。”艾玛丽丝背着手,悠悠踱步,“我有点话想说,你可以把它们当做是我的……闲言碎语?”搅局者倚靠着门框:“哇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曾祖父。”艾玛丽丝说:“我一直在思考今晚你们行动的意义,猫头鹰法庭的存在已经暴露于人前,灭口行为毫无意义,反而是送上门的罪证。”她一手握拳,敲在另一手掌心:“对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打算把约瑟夫推出来,当做猫头鹰们的代表平息民愤。”“而你,你们,今晚出动的所有利爪。”她转身,面向冷冻舱耸耸肩,“被放弃了。断尾求生,你们是吸引敌人注意、不断挣扎扭动的尾巴。”
搅局者往前凑,面罩下的双眼一只大一只小:“他的嘴唇是不是颤了一下?”艾玛丽丝继续说:“我想你今晚出发前做好了为法庭奉献自己的准备,毕竟你说,‘我们才是改变哥谭的人’。”她摇摇手指:“纠正你的错误认知,法庭没有改变哥谭,哥谭不能有变化,不然他们怎么能将财富长久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呢?”她贴着冷冻舱舱壁:“你一定觉得自己做出了了不得的壮举吧。我们调查过你的名字,威廉·科布,你出生于1901年10月10号,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是铁匠,为哥谭最有钱的那批人修建桥梁。”“你曾在街头杂耍,卖艺为生,后来加入了哈利马戏团,成为了表演飞刀术的杂技演员。”蝙蝠侠花了大力气收集这位最强利爪的情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迪克。这些情报便宜了艾玛丽丝。“艾米莉亚,你记得她吗?”艾玛丽丝问,“她父亲是1910年全哥谭最有钱的四个人之一。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报道,你和她似乎有过一段恋情。”艾米莉亚的画像记录了她生前的美貌,一位天真可爱的红发女郎,她最终嫁给了家族的一个远房亲戚,婚后不到六个月就生下一个婴儿。五个月后,那个小婴儿在自己家里失踪了。从迪克的身世分析,他应该就是迪克的祖父。威廉偷走了他,把他送进哈利马戏团。艾玛丽丝道:“这就是你以为改变了的哥谭,这就是你们造成的结果。你是杂耍艺人,你的儿子是杂耍艺人,你的孙子是空中飞人,你的曾孙,曾经也是空中飞人。”“商人的孩子是商人,小丑的孩子是小丑,流浪汉……流浪汉没有孩子,他们可以挑一个冬天死去。”她睁大眼睛,如同地狱里的鬼,戏谑恶毒地解读威廉的每一分表情变化:“你生前是马戏团明星,活着逗有钱人发笑。你死后是法庭杀手,死了给有钱人打工。”“二者没有本质区别,你的一生就像牛咀嚼挤压的草料,连汁都被猫头鹰法庭那些人舔干净了,还真信了他们哄骗你的说辞。”艾玛丽丝轻飘飘退开:“那群义务警员说话比较文明,我不一样,我很刻薄。”她惋惜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猫头鹰们搞坏了你的脑子。”“哇,”搅局者说,“哇。”她在艾玛丽丝背后鼓掌:“我好怕他怒而自尽。”“没事,”艾玛丽丝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恶魔,“利爪可以复活。”冷冻舱中,威廉脸部的肌rou有了rou眼可见的抽搐,无声的瞳孔扩大、缩小,好似一只真正的猫头鹰。艾玛丽丝打了一个响指,对搅局者道:“成了,我和你一起回蝙蝠洞。”搅局者勾住她的脖子,窃笑:“请老实交代你的邪恶计划。”艾玛丽丝瞥了一眼冷冻舱,大声密谋:“我知道蝙蝠洞有能检测人脑电波活跃程度的设备,我想测试看看,有多少哥谭的历史名人是猫头鹰给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