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沈楼主了。」
「楼主。」柳青幽幽地道,似是要挤出笑容却无力,「今夜星星很亮。」
们都是自由之身;她们要是想离开春风楼,随时可以,一文钱也用不着留下,也就不存在赎身之事。」
「段姑娘客气了。只不过,就如方才所说,沈某必须保障姑娘们的安全。春风楼的规矩是,客人要与姑娘独处,沈某必先对其人多作了解。沈某对段姑娘是一无所知,实在有点为难;不知道段姑娘可介意回答沈某的一些提问呢?」
「嗯。是这样没错。」沈慕白停下脚步,看向柳青;她也稍稍转过身去,面向沈慕白,「那位姑娘点名要见你。现在人还在厢房
沈慕白脱下外袍,披在柳青身上,与她安静地坐上一会,看那星辰。一阵风吹来,沈慕白轻咳一声,柳青才道回别院里去,二人便起来往那边走去。
江湖传闻,皇城西京来了一位亦正亦邪的大夫,其人行迹诡异,神出鬼没,且x情乖戾,生人勿近。然而,此人医术高明,正偏皆jg,多番从鬼门关前把人救回;魔医段然与阎王爷抢人的段子迅速流传,名震京师。
临江别院是姑娘们居住的地方,座落春风楼以北,中间相隔偌大的私人庭园。姑娘们每天往来春风楼和临江别院,庭园是必经之路;里头有山有水,有小桥有回廊,便是为这每天的路添点姿采。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人的心都能放松下来,一刻沉醉於自然里,让往返两个回异世界变得没那麽可怕、累人。
「方才,可是太嘈杂了?」
「还是沈某怠慢段大夫了。」沈慕白尴尬一笑,轻握桌上的纸扇,「只是,沈某这就更不明白了。段大夫远从南国而来,不是要游医四方麽?何故想要把青青带走呢?」
都说,世上没有魔医不能治之症;段然的名气早已从西京传遍全国,在锦城自然也是无人不知。作为外邦人,来自战败国,竟能在帝都扬名,又得苏盐传人相伴在侧,段然背靠的势力有多位高权重自然不难判断。
「确实不是一般烟花之地既有做法。春风楼与姑娘们是合作关系;她们卖艺,春风楼卖机会。春风楼上下彼此亲密如家人,互相扶持。偶尔有姑娘觅得一心人,意yu离开,春风楼便权当娘家,让伊人风风光光出嫁。谁人觊觎咱家姑娘,意yu伤害,春风楼上下亦绝不懈怠,以保姑娘安全。」
「鄙人自负。」轻呷一口酒,浅笑,「柳姑娘的t弱,鄙人或许能治。」
「倒不是。段姑娘。虽说不卖身,但客人意yu与姑娘们单独见面,联系感情或是听曲赏舞,只要姑娘同意,也是可以的。您若觉得好,沈某便去给青青说说,看她可愿意见您,交个朋友。」
「没有的事。」沈慕白轻笑,手里纸扇轻敲额角,「方才,青青可有瞧见堂厅上的nv宾?」
「鄙人不过区区游医郎中。」
「如是说,鄙人与柳姑娘无缘一见?」
沈慕白站起来向段然作揖,便往房外走,让人把苏成流扛回苏府,给段然准备糕点,便往临江别院走。
「这??」沈慕白又沉默了一会儿,「那好。沈某这就去跟青青说说。还请大夫稍等。」
「鄙人南国贵山县人氏,师承贵山叶泠,游方行医,现於贵国游历。」
「青青。」沈慕白站在亭外观望一瞬,才轻声呼唤;见伊人回首,笑,方才走近,「还以为你会在别院那里等着,怎麽就在这儿呢?今儿个风大,莫要冷着。」
「多说无益。见不上一面,鄙人也说不准。」
「有劳。」
她要治柳青,是与苍穷的一场游戏。
「妾身未敢分神,倒是听到姐姐们在聊,说是苏公子带着一个外邦姑娘。」
「如此c作,倒是闻所未闻。」
「沈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没把段大夫给认出来,实属失敬。沈某自罚一杯。」
「啊。是啊。」沈慕白也抬首看那星辰,笑道,「乌黑里的星光特别耀眼。」
「没有。」柳青稍稍垂首,抖落身上一片落叶,「良久没踏台板,有点慌乱,怕坏事。」
没想到,传遍西京的这句顺口溜,说的便是眼前身板瘦弱的nv子。
谁会想到魔医大人竟是nv子,且流连烟花之地,妄下海口要替春风楼第一歌姬赎身。
庭园中央的亭内,一位清冷美人坐着,抬首仰望星辰。
魔医出行,百鬼莫近。
「青青自幼t弱,锦城里的大夫都看遍,没一个觉得她能活过双十。」沈慕白轻叹一声,顿了一会儿,才说,「要是能得段大夫的诊治自然是好的。只是,段大夫觉得青青的病??」
沈慕白微笑,把酒乾了。
「沈楼主请问。」
「多谢。」沈慕白向她作揖,再敬上一杯。段然也拿起酒杯,轻呷一口,「方才,段姑娘说是南国人氏。未知,南国何方?所事何业?」
沈慕白真确讶异。没想到,眼前这nv子便是名震京师的魔医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