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闻做了匿名处理,但是网路资讯其实多到不可思议,我没什麽费心就拼凑出她的本名,学经历,还有大致的生活轮廓。
这次,她没有消失。
白洋装,黑长发,还有左臂的刺青!
「回家回家」她继续复述着。
若是在家,就能用宝特瓶解决了,我这麽想,同时又忆起消失不见的nv鬼,不禁神伤。
白洋装,黑长发,刺青。全都跟我熟悉的晓慧一模一样。
我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一阵刺骨冰凉窜入掌心。
「以後这里还是你的家,卧室,客厅,厨房,你想在哪边现身,就在哪边现身,用不着一直窝在浴室,你也别一直割腕,过去的事就别留恋了,以後就让我来给你幸运----咦?!」
我对她一笑,没有松手。
她就站在急诊室外的回廊,垂下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还不断从里层渗出。
我蹒跚步入x1菸特区,在路人嫌恶的眼光下,用大无畏的jg神掏出菸包,点起香菸。
我想起来,她是送到医院後才si的,如果她会出现在浴室里,那当然也可能出现在医院里。
也许我该试试叫她的本名,陈晓慧。
我慢慢松开手,晓慧乖乖地站在我身旁,仿佛被不再熟悉的住所震慑。
如果她是晓慧,那我牵着的是谁?
我进了急诊室,坐在一堆推床、轮椅、点滴架之间等待唱名,医院b电影里面演的还热闹,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有些活的,也有些si的,好b那个躺在走廊中间,脸se发青的nv的明显就是si的。
回家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我配合晓慧的速度y是走了快一小时。越接近家,晓慧便越激动,我只得安抚她,示意她安心,直到踏进家门,听见自动锁发出喀嚓一声,才终於松了口气。
陈晓慧听见我的呼唤,忽然一愣,朝我转了过来。
「绯红?」我出声呼唤她。
毕竟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鬼,想多了解点事情也是人之常情,绝对不是因为我变态。
我无法解释,也无需解释,信者恒信,鬼与ai情都是。
我狂吃,我狂喝,狂哭以後觉得心脏狂痛。
晓慧还是愣愣的,我乾脆牵着她的手四处参观。
我在浴室门口紧急煞车。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难以言喻的感动令我sh了眼眶。
我牵着晓慧,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晓慧飘得很慢,我也不急不徐地用低等丧屍的速度行走。
我吃惊地阖不拢嘴,直到香菸掉下来烫到手背,我连忙拍熄了菸火,小心翼翼地朝nv鬼走去。
菸丝从边纸燃起,袅袅上升的白烟迷蒙我的双眼,我抹抹眼泪,蓦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救护车出入口前。
上完厕所,座位果然已经没了,没办法,我只得去户外ch0u根菸,打发时间。
「变了很多吧?房东太太在你走後重新装潢,我也自己做了布置,跟你的风格一定差很多吧。我不知道这里原本的风格,只要你喜欢,我就重新改造,想要什麽尽管托梦给我吧!」
我想这麽心脏病发,si了倒也乾净,可是痛风发作的膝盖疼得我无法忍受,只得一瘸一拐往医院报到。
「那个陈晓慧?」
「晓慧晓慧。」她复述着我的话。
也许她依然不愿理我,也可能她不知道我在对她说话,因为绯红是我暗自帮她取的绰号。
「啊哈哈哈,我还要喝,还要喝──」
nv鬼没有反应。
奢侈地同时点了龙珠和柳叶鱼。
我坐在那里看着她大发酒疯,一面感受刚才灌下的台啤往我膀胱汇集。尿意益发强烈,我不得不放弃得来不易的座位去厕所。
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是生理因素,毕竟医生不只一次警告我有三高。
我像接近戒备的猫咪那样轻声慢步,生怕一个粗鲁的声响,就会惊吓到她,让她再度消失。
我一步一步挪动,直到她在我臂长可及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她吃吃笑着,举着看不见的酒杯,对每一个经过或踩过她身上的人挥手。
「晓慧!晓慧!晓慧!」
我有点紧张咽了口水,像是搭讪似的叫住她。
「走吧,晓慧。我们回家。」
我来不及阻止,只感觉一guy风穿过身t,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头晕到令我恶心。
我趴在地上呕吐
在深夜里游荡的肥宅x1引了不少注目,不少路人用奇异眼光看向我,我无畏地迎战他们的目光。
她还是低着头,悄声哭泣着。
我回过头去,一直待在我身边的「晓慧」忽然高声叫起自己的名字,咻地钻过我的身t朝浴室里的晓慧扑去。
应该无人的角落里,一个nv鬼吗正坐在浴缸里,一边啜泣一边用刀片画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