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粘着燕小姐撒娇，不许我碰，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看小黎活泼的样子，它应该恢复得还不错。
因为这张脸爱屋及乌，还是另有所图？
不等沉秦明将它抱到茶梨的手里，小黎就急着挣开他的手跳了过去。
沉秦明失笑，垂眸抱怨道：“我好歹还照顾了你几天，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从我身边跳开……”
茶梨完全退回到了阴影里，抬眸看向沉秦明时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眯起了眼，缓过那阵不适后，见沉秦明的笑容勉强，她一时眸光微闪。
他如果真的把她当做燕小姐，不该是现在这副唯恐避及不了她的样子。
她往后又退了一步。
她侧目，看到小黎站在沉秦明的肩膀上，被他用手虚虚扶着，他似乎在等什么人，任由小黎抬起前爪在他的脸上踩上几脚。
沉秦明抿了一下唇，抬脚
见小黎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检查后也没什么大事，她心软地捏了捏它的耳朵。
沉秦明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手指微微蜷缩，随后才将手收了回来，朝茶梨微笑道：“是我唐突了……”
沉秦明似有所感地转身，直直撞进她温柔笑着的眼眸。
她心不在焉地将手指往小黎的口中伸了些。
他与她除了看戏时偶尔会对上视线之外毫无交集，甚至于，她占的还是他喜爱的燕小姐的位置。
他……
“怎么了？”
这是为什么呢？
又会替她瞒到什么时候呢？
茶梨不由自主地屏息，心惊肉跳地将它接住，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垂眸查看它的状态。
沉秦明去逗它，它还将脸侧过去避开他的手，埋在茶梨的怀里蹭了蹭。
“那……我思慕赵家长子赵谦禹已久，家里兄长将我管束得严，不愿让我与他相见，沉老板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小忙，帮我约见一下他？”
她收回了唇角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卑不亢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慵懒，不苟言笑。
茶梨舒展开眉眼，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微微歪了歪头：“沉老板应该比我这个小女子神通广大些，我的丫环不见了，你可以让你的人帮我找找吗？”
茶梨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他怀里的小黎叫得更勤了些，沉秦明回过神来，明白了小黎的异常是因为什么，低头无奈地笑了笑，迈步往茶梨的方向靠近。
小黎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劲了，探头向四周看了看，正好与茶梨对上了视线，它兴奋地“喵”了一声后要从沉秦明的身上跳下，他皱眉，眼疾手快地接住。
她将手放下来，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她停在了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视线向下，落在他手里抱着的那只小猫身上。
他垂眸看向茶梨。
她垂眸认真地盯着小黎动作，偶尔还会将手指抽离，看它耳朵动了动，抬眸不解地喵呜一声，心都要萌化了。
沉秦明先是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用手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些。
小黎张开口，追着茶梨抽离的手舔舐。
她融在四周金黄微暖的光里，眼尾微微翘着，笑意温柔，粉嫩的襦裙更为她添上几分灵动娇俏。
沉秦明看着因为它胡闹自己被抓得脱了点皮的手背，微微弯腰将小黎更往怀里带了些，语气淡了道：“要去哪？”
沉秦明冷下了脸，动了动唇像是要开口训斥，不知因为什么又咽下了口中的话，垂眸轻柔地将小黎抱在怀里，慢慢用手抚摸着它的头。
沉秦明上前一步，将小黎从她的怀里拎了出来，她看着小黎抗议地叫了一声，被他那几下的手法摸得舒服，叫声弱了些，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撒娇。
他之前那一句又一句她听着别扭的“燕小姐”话音也落得又浮又轻，就像是知道她不是真的燕梦婉……
他压着声音问道。
“沉秦明。”
但又没打算拆穿她。
茶梨认认真真地拿着燕梦婉的腔调，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见燕迟江，便就近找了个清静的小巷，站在屋檐下避着正午时分耀眼的日光。
茶梨被阳光照到的那张脸鬓边的发丝散了些，往下垂落着。
正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找到春巧，耳边就传来几声细弱熟悉的猫叫声。
这样温柔而简单的安抚小黎却一点也并不领情，一边叫着，一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出去。
茶梨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小黎转过头来用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指，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沉秦明不自觉地将手伸到她的脸颊边，似是要替她将发丝别在耳后，茶梨注意到了，身体比脑子更先反应过来，直接后退一步。
茶梨注意到他语气里细微的变化，算是试明白了他的态度。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