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守门人手中握着那串数不清的钥匙，浑浊的眼睛紧盯着白星，开口劝告：“圣子，您生病了么？”
“我看见了一些神明的事迹。”
白星一秒变回平时那个少言寡语的高洁圣子，不见任何笑意。
守门人看了很久，才将门缓缓关闭说：“您该去对神明行礼侍奉了。”
虽然才一个小时，但已经太久太久了。
今早磨破的膝盖与手掌已经愈合结痂，再不去朝拜，可就没法流血，显得人们的心意不真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白星r0u捻着那属于安白的白se落发，无论如何都是纤细透明的纯白se，他说：“如果哪天神明要我的命，你会怎么做？”
白星说的小心谨慎。
他的左手压着一本过去祭祀朝拜的礼记，安白刚刚翻过，里面满是暴行。数千年前人们乞求神明的方式是活祭，杀si了许多鲜活健康的少年少nv。
安白看得时候根本没放在心上。
因为这些只和人有关，与神明无关。
但现在……白星只是圣子，他还是人。
安白温声说：“如果它这样做，它就算不得神明。不是神，它就有弱点，我一定能找出来保护你。”
白星侧着脸，jg致苍白的容颜隐在y影中。他喉头滚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摇了摇头。
他对安白笑了下，伸手抚0她纯白se的发，轻声说：“小笨蛋。”
“唔？”
发丝被扯断时有轻微的痛感，安白沉溺在白星如天空般辽阔纯白的眼中，仿佛坠入一片永无尽头的白se梦境，充斥着悲伤和无力。
这个答案应该是错误的，没法让白星满意。
“我不算很笨……”安白匆忙握住白星的手，分明她也很虚弱，血se浅淡，但b他的手稍微暖和一些：“你教我应该怎么做，只要你说，我会努力做到的。”
厚重的门扉再度被推开。守门人手中的钥匙晃荡着，发出刺耳嘈杂的声响。
“您该去圣堂了。”守门人紧盯着白星：“主教们已经等您许久，信徒也在担心您的身t。”
白星只得松开安白的手，将她独自留在资料室里。
这里存放的都是珍贵资料，大都与神明有关，不是闲散人员应该呆的地方。
安白还很虚弱，无法参加朝奉，只能在小花园中晃荡。
中心区的yan光向来灿烂，那层由白圣石支起的防护结界薄得几乎看不下见，碧蓝se的晴空下漂浮着一朵朵厚重的人造云团，在水面投s出漂亮的y影。
安白驻足发呆时，与路过的信徒撞个正着。
信徒今日穿着盛装，身上缀了漂亮的晶石首饰，看见安白时先是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圣子之前说过的，可能是同伴的小姑娘。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信徒依然是慈祥和蔼的笑容，对安白欠身行礼，“如果在教堂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迷路了，欢迎你随时找我，我愿意为你解答带路。”
安白很紧张。
毕竟这位阿姨之前对她很好，还给了她点心和饮用水，但送她离开时时却放狠话让她远离圣子，再也不来。
“真的吗？”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安白也微微笑着，小心谨慎地问：“你们不怕我玷w了圣子吗？”
信徒捂着嘴，矜持地低笑说：“怎么会呢？你可是圣子的同伴，如此漂亮圣洁的纯白se，在末日前必定也是侍奉于神明尊前。我为之前得罪您的话语道歉，之后还请您多陪伴圣子，他很中意你。恕我直言，圣子也很寂寞孤单。”
一字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
提起圣子时，信徒转头望向花园的尽头。
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石墙，缝隙里，安白能看见白星伫立在神明雕像之下，身侧是犹如卫兵般将他守护笼罩的主教，身下是一个个诚心乞求的信徒。
她能陪伴他什么呢？他那么忙，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神明。
“我没法时时刻刻陪着他。”安白觉得自己不是打发寂寞的好人选，“不如养一只小狗小猫吧？白se的毛发，很可ai，也很活泼。”
信徒立刻露出厌恶嫌弃的眼神：“哪能让那些不通灵智的牲畜脏了圣子？”
她温柔地望着安白说：“你是特殊的。”
那直gg的眼神让安白不寒而栗。
安白望着云朵漂浮的天空，以及早已消失不知存在何处的神明，忽然明白白星肩膀上的重担是什么。
“我真是个小笨蛋。”安白露出同白星一样的勉强笑容，心中苦涩：“杀人可b杀神难多了。”
教堂内，上百信徒跪在白星面前低声祷告做礼。
安白等了片刻，绕着水池走了三圈，白星仍然维持着那个闭目安详的姿势，一动不动。
期间有工作人员路过安白，口中念叨着夜晚供奉神明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