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得很快，牧衡的声音一下把他拉到很久以前。昨天见到的牧衡已经不再是他印象里的牧平安，他现在变得更高更壮，还有陌生的成熟感。
路羽书带着笑听着纪沐和家人打趣，其实他原本挺喜欢来这里的，虽然必须要和纪沐演戏，但纪家的人对他都还不错。但现在到了要被催生孩子的时候，也渐渐打消了路羽书的热情。
“谢谢妈妈。”
“妈妈问你话呢，要不要再去做个体检？”
“你可以推开。”
“你在哪？我去找你啊。”
“那么容易生气？我道歉还不行？”
路羽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牧衡拉到怀里抱着。
纪母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放在路羽书面前，她知道路羽书喜欢吃清淡的，让厨师做的菜也都合他口味。
“这怎么能行，我年纪这么小还让爸妈买补品。”
路羽书看着这条消息愣神，牧衡原来脾气的确不怎么样，怎么现在也不知道改一改。
“没什么事。”
“不是让你有事的时候联系我吗？”
牧衡看着手里的健康报告，这么详细，真是麻烦路羽书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怎么今天跑那么快，康复师也换人了？”
公园人不多，两人很快走到僻静的地方。
路羽书摇头，牧衡只好和他一切往公园里走，顺便问一下他身体怎么样。
“这几年都没事？结婚以后生活怎么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纪母没再多提要孩子的事，走之前把买好的补品装上了纪沐的车。
路羽书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努力笑一笑，让气氛好一些。
车里又只有两个人，压抑，透不过气。
“没想到他脾气那么不好，昨天真是麻烦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他还找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你要是觉得烦就给他拉黑吧。”
“吃着饭呢别说这个了，你们院有两个讲师升副教授的名额，我已经打了招呼给你留了一个。”
“你真能生孩子吗？怎么生？用下面？那也太离谱了，你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要不你就当女的生活”
路羽书擅长粉饰太平，牧衡在公园门口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站在路边数着经过的汽车。
路羽书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喝了口汤之后也没再开口。
“我说停车！”
说谎。
“还可以。”
哭了。
从面相就能看出，纪沐是那种风流的花花公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两家的父母老人总觉得路羽书能够管住他，让他老实。
他何尝不知道路羽书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申请上，但他就需要路羽书这样依赖着纪家，甚至在工作上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路羽书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下身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钝痛差不多消失，也只有看见牧衡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你记得吃，也得督促小路按时吃。”
牧衡已经知道了，纪沐的家境不简单，那些花花事迹也不难查到。
纪沐打断他的话：“我特意拜托爸帮的忙，有人帮你还不领情吗？”
纪沐的手掐住他的脸，路羽书直接挣开，反握住他的手瞪着他。
“没跑。”路羽书突然有些伤感，也可能是因为晚风拂到他的眼睛，让他开始流泪。
“停车。”
“不必，我很健康。”他说完这句话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还得对着纪沐挤出个笑容当作玩笑。
“去哪里？”
路羽书把手放开，家庭，家族，一群人的利益总是凌驾于他个人情绪之上的。
“没怎样，还好。”
“不讨厌。”路羽书只能说出这三个字，他想自己应该是压抑了太久，生理性的液体很久没有按时排出了才这样。
他买了瓶矿泉水解渴，坐在公园长椅上看手机里有什么消息，同事发来消息告诉他关于牧衡的事。
“牧衡。”路羽书向他挥手。
“小路啊，之前你妈联系我，说是想要抱孩子呢，无论男女，都得有个信吧。”
牧衡没想逼他做什么，路羽书不冷不热的，总让他觉得不舒服。
“有痕迹了怎么办？还要向爸妈解释，你安安心心和我在一起，要什么有什么。”
牧衡从沙发上站起来，他隔着电话慌了神，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路羽书。
纪沐也想出去玩一玩，他料想路羽书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是晃一圈之后打车回家而已。
就当吃完晚饭消食，路羽书走在街上，已经打烊的玻璃橱窗映照着他的样子。看起来是个男人，从外观，只是个长相端正的温柔男人而已。
路羽书
事实证明路羽书并不能，甚至让自己变得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