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器里的指导继续：“很好，然后后压他的背部，把他胃和肺里的水压出来。”
柔软腹胀的腹部压在大腿上，还是热的。
然而只踉跄了这一下，他就迅速把姜谷放到了岸边。
但当他把捞起来的姜谷抱紧在怀里，那些水就浸没了一些到他的长发里，把他打湿了。
他可以轻松捏碎监视器、甚至无人驾驶的星舰，现在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但他没有。他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挣扎。
拥有一定智慧的虫族立刻意识到这是场外救援。
水溅在费南多的身上非常漂亮，不可溶地挂着，仿佛露珠。
他伸向水底的动作很快，连监视器都跟不上帧数，可他似乎觉得自己太慢，在把姜谷拉起来的时候，不仅筋脉暴起，甚至连肌肉都在发抖。
而被人类养大，费南多更没接受过溺水急救的培训。一直是向导照顾他居多，这个高等虫族不把人类捶进水里就不错了。
所以一时间，虽然把姜谷捞出来了，但费南多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早知道多对姜谷好点、多拉拢一下了
可这实在是很浅的一条小溪，泥沙被翻滚分散，求生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只要姜谷站起来，就能避免溺水。
戴着眼镜的女人盯着屏幕，手捂在嘴上。
姜谷的卷发垂到他肩膀，铁锈色晕开，像血，令他看起来仿佛受了重伤。虽然看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死期将至。
溺水是死亡速度最快的死法之一，对虫族也是一样。人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水是生命之源。
很少见到这个虫族这么乖顺的时候。
大概再过几十秒，第二阶段，他就会变得浮肿，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精神恍惚。
纯白色的虫子跪在水里，漂亮的粉色瞳孔里，瞳仁不受控地晃动。
手放在姜谷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张皇地捧住姜谷的脸，费南多的脸色很难看，胸口起伏很大，仿佛他也溺水到难以呼吸了一般。
说是最后的稻草也不为过，费南多毫不犹豫地半跪下去，把姜谷翻面摆放。
无数水滴从他的额间鬓角滴落，砸到虫母宁静的脸上。感受不到姜谷的呼吸，费南多非常清楚自己在看着虫母死去，他为此牙关发颤，虫纹浮出身体。
因此“啧”了一声，荣誉满身的女人少见地后悔了。
“冷静点！费南多！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把他反过来，头朝地面，肚子压在你自己的大腿上。”
发生了什么事？婊子开始回忆，却怎么都只能回忆起被轮奸的记忆。
再之后，最后的阶段，他的很多器官会因为缺氧而停止工作，他会获得宁静，宛如回到羊水。
经提醒，他才慌忙加力度。
虫族没有传承，就算有也，不会有紧急虫母溺水这么可笑的传承。毕竟谁会让虫母陷入危险。
＊＊
吐地知觉，过了好一会，姜谷才从身体的摆动里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被奸尸。
监视器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音频得接近次声波。类似于精神力。
监视器忠实地把费南多的举动、表情、甚至他惊悚的心情，都传去了实验室。
于是逃避人生失败，姜谷呕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后，咳嗽两声，慢慢转醒。
大概是法的挣扎加速了身体不断下沉。
“不要……”高等虫族无意识呢喃，捧着姜谷的脸。
这个卖淫的脏东西虽然没有精神力，但似乎对虫族的吸引力拉满了。
所以监视者不得不提醒：“用力！要让他尽快吐出水！”
不要，不要。满脑子这么想着，费南多连眼睛都忘了眨。
费南多沉浸在恐慌里，这是对方调试了第四次，他才听到。
姜谷不知道这点，但他做得很好：他已经把最痛苦的第一阶段熬过去了。
损失了一个林雷固然心痛，非常心痛。但没有时间为林雷惋惜，她意识到自己对姜谷太过轻视了。
正如身体动不了也不仅仅是因为虚弱，他好像被拆开了一遍又重组了。
“哈……哈啊……唔！”奸尸的人似乎并不集中，时不时呜咽、时不时停下。
只可惜他宁静不了。因为费南多把他拉起来了。
姜谷费尽全力，才终于睁开一边眼睛。视线模糊，只能从缝隙里看见黑影，他才发现自己睁不开眼不仅是因为疲惫，也因为眼睛肿了。
落水分流，从他们紧贴的身体淌下，越变越细，最后变成水滴。男妓的身体似乎吸饱了水，很沉，让他这样一个高等虫族怀抱着，都踉跄。
可恶，吸引力这种东西比性取向还要抽象，根本没有衡量方法。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做不出哨兵向导匹配度系统的原因。
费南多乖乖照做。他的手背勾勒着淡粉虫纹，近乎惨白，轻轻压在姜谷后背，简直像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