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哪种？”
我停下脚步，寸头没防备地撞在我背上，我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这一次，对宋听雨只错一次就够了。
“比你有钱。”
我眯眼看他几秒，“继续。”
“……”寸头又问，“他有钱吗？”
我闭上眼，掌心搭在怀里的人脑后。
范昀今天请假没来，撞在枪口上的变成了寸头。中午放学寸头将我堵在门口，只有他一个人，我没耐心跟他废话，“要打去厕所。”
“比你帅。”
寸头：“……”
寸头脸色古怪地说，“就是那种啊！他……他爱你吗？”
寸头最后抓紧时间问，“那什么，你和他……你俩是……那种关系吗？”
只给宋听雨一次情欲之外的拥抱，是可以被允许的。
恶劣的天气，糟糕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一切因素都在告诫我、劝阻我，望我迷途知返。
我从未对宋听雨产生过多余的感情，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恨他。
寸头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低声道，“你昨天说……那个人在你床上，他是同性恋？”
我犯过很多世俗意义上的“错误”。杀人、囚禁、虐待、乱伦，我早已身处炼狱，早已罪无可恕。
寸头看样子要发火，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硬生生忍住，憋的脸和脖子都红了，“……我来跟你打听个事，你，你态度好一点啊我警告你！”
寸头没好气地剜了我一眼，“谁跟你打，我……”
寸头一听，急得嘴像打结了一样，“你你你……他，那哥们帅吗？”
寸头噎了一下，小声又含糊地说，“我这不是那什么……判断一下情敌的威胁有多大吗。你凶什么凶？”
醉酒，发烧，我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我承认这一夜做的所有决定都很清醒。
“……”寸头不信，“比妙妙家还有钱？”
可我从未走上歧途。
“啥？”寸头没反应过来，我说，“还有50秒。”
包括这个看起来相当可疑的拥抱，将宋听雨搂进怀里的时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没有走错路，我只是在分岔路口停留片刻。
第二天去学校时我还是有点低烧，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加上宿醉导致的头痛，让我一整天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画画的手感也不怎么好。
寸头两眼放光，一脸放马过来的表情，我缓缓道，“赤橙黄绿都谈上了，只有你没谈，是因为不想吗？”
寸头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哥们儿，难道你俩……还只是炮友？”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他身价够买一整个贺家，你说呢？”我嗤笑一声，“23秒。”
厕所在走廊尽头，我被他贴的烦躁，“一分钟爱问不问，不问滚。”
恨他毁了我得之不易的一切，恨他有与我同样的出身却过上了天差地别的人生，恨他被众星捧月是以我深陷泥潭为代价，恨他十五年从未想过见我一面，恨他不知道和江烟走后我其实一点也不好过。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班主任将我叫到办公室，照例问了几句最近练的怎么样，哪方面有困难，我应付地答上，对方铺垫的差不多才引入正题。
，不会有一条游鱼出现。虚伪滋养死物，本就再合适不过。
我冷冷看他，寸头没底气地咽了咽口水，最终豁出去般吼道，“我就问你个事，你瞪我干嘛？我不跟你动手啊，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问出来！”
我对自己说，就这一次。
寸头愣了一下，忙给我让开道，他跟在我身后贴的很紧，“五分钟行不行？”
而两条野狗拥抱，只是它们冷了太久。
说完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我的肩，一手指着我，“我懂了，哥们儿你放心，这人我一定帮你追到手。我那几个兄弟，你昨天见过的，都脱单了，我撮合的，牛逼不？”
喜欢、爱，都是不可能发生在我和宋听雨身上的情感。我冷漠极端，他凉薄无情，我们早在幼年就失去了爱的能力。
我笑的更冷了，“挺牛逼的。你问了我这么多，我正好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另一条路并不诱人，更不是什么好风景。我会停留，只是因为那晚拥抱的温度刚好能抵御窗口的寒。
我说，“不打就滚。”
我和宋听雨之间挤满了仇恨与欺骗，从一开始便容不下其他。源于欲望，出自本能，我们接吻、做爱，天生为背德而愉悦，是骨子里的坏种，也像街上交配的两条狗。
但就像宋听雨说的那样，有的事，只做错一次是可以被原谅的。
“是这样的，秋迟，我
我烦的想杀人，脑内设想了一下动手的后果，最麻烦可能会叫贺玲来学校，“厕所，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