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行…不要……”
他有的是足够的耐心。
为什么不能像五年前那样？
“从谁那里听来的？”
李相赫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李汭灿面前，然后把手撑在桌面上压低了身体：“猥亵？”
他并不知道自己顺势下的示弱反倒令李相赫异常兴奋了起来。没有眼镜实在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危机意识敏锐察觉到了气氛转变的阴冷感。
“……
啊、被亲手调教长大的狗崽子居然学会了反抗，甚至对自己露出了示威的獠牙。
只是某一天，李汭灿居然会问他：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李汭灿闷着声音吞吞吐吐地拒绝，忍不住缩起四肢又被强硬而温柔地伸展开。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被胶带缠住的手挡在脸前，鼻音愈发黏腻了，说话都变成一个字一个字生硬地蹦出来。
一阵冷笑从腹部泛上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李相赫说。
“……呵呵，这样啊。汭灿是这样想的啊。”
——恶心？汭灿，你不该这么说。
但只是普通地触碰嘴唇对李相赫而言已经无法满足疯长的情欲，与其说满足，不如说是一把打开魔盒的钥匙。
“……什么？”
“拜托呜，哥、相赫哥，放过我…对不起，对不起……”
连口交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孩子，毫无防备心地在他面前脱个干净，欺骗他舔阴茎就像舔手指一样，太粗太大了都没关系，只需要像舔波板糖那样，或者，可以想象成即将融化的雪糕吗？
小时候的他很熟悉那善意的微笑，胆敢得寸进尺地抓上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感受那手的指尖微凉，手掌宽大而指节分明，凸起的血管纹路从手背蜿蜒上前臂，李汭灿需要仰头才能看到李相赫单薄的脊背和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它们不会让李相赫看起来弱不禁风，相反的，他崇拜于这份挺拔的威严，以至于在李相赫与他说话而体贴弯下腰时，年幼的虚荣心无端得到了满足；他喜欢那种膨胀的感觉，喜欢李相赫公式化的待人有礼唯独为他只言片语的纰漏——哪怕一个脱节的语气。他喜欢这种被独宠的感觉。
把嘴张开，对，汭灿做得很好。
可是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只有龟头也很勉强。幼小的身体，幼小的阴茎，连嘴巴也小小的。李相赫不得不打消全部插进去的念头，弄破嘴角就太明显了，万一对这件事产生阴影也更麻烦。
——升入中学后，同龄人之间的话题不知不觉掺杂了青春期的情色，回响在耳边的喘息声，脚上炙热的温度，体液的凉感，还有越来越过分的吻。要弄明白李相赫到底在做什么太简单了。
“再说一次。张开嘴。”
那么，时间回到现在。模糊的视野灰暗一片，所谓光环不过是玄关的微光熨帖着李相赫的身形，而那张半是明晰，半是阴影的脸上，看不清的五官似乎正是在注视他，毫无温度地将他的糗态尽收眼底。
李汭灿眯起眼睛，压在身上的人影镀着一圈绒绒铂色，这看起来很像他小时候莫名为对方施加的印象光环——究其根本或许是幼年的孺慕之心太过强烈，不过得了点关怀便认定什么似的和只狗一样跟在李相赫的屁股后面。
不行。…拜托不要。
李汭灿还太小了，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
盘旋在心头的怒意尚未来得及发泄，李汭灿便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逃走了。
“啊－就是，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口交…吧？
“张开嘴。”李相赫伸出手，这是一种信号，当他那么做时，李汭灿应该像狗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张开嘴含住它，舔舐它。
“汭灿从哪里学到的词语？”
“那种事？”
“……哥不能这么对我，”少年时期的李汭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来了，如果相赫哥要继续的话，下次我会报警。”
是谁教你反驳我的？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
他愿意等到李汭灿的身体能够彻底接受他的那一天。
“…………”
可下一秒，他竟能切换自如地又换上另一副截然不同的受伤的神情：“汭灿说的喜欢，也是骗人的？”
“相赫哥…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李相赫笑吟吟地与眼神躲闪的李汭灿对视。
“哥在……猥亵我吗？”
这只是一个游戏，不是最喜欢和我玩游戏了吗？这是输掉游戏的惩罚。
落在身上的视线顿时阴冷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李汭灿垂下眼，明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却倔强地说：“不要。”
“…………
李汭灿重复着“拜托”两个字，手腕挣得通红，胶带磨破了
“哥不要混淆是非了。以前…我很喜欢相赫哥，只是喜欢我哥的喜欢。哥怎么能对我做那种事？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