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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窥探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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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哪有这样年轻的母亲。

    复生出黑而亮的青丝,肌肤膨润出如玉的光泽,身段挺拔似春日之竹。

    只要他心中认定自己是十七岁的李司丞,就自然不会变老。

    太医嘱咐李繁要跟着一起哄骗,他这千辛万苦怀的胎还不满三个月,且未坐稳呢,可闪失不得。

    肃宗一共只得两个儿子,都记挂在明妃娘娘名下,只要他日再有一个亲生得倚仗,不到孩子满月,宫中就的举办封后大典了。

    母亲怀的,是他为嫡立储的指望。

    李繁难免又想起夭折的李婴,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兼具着这样的功能呢?

    只是叫他破坏了。

    他心中嫉妒的很,对这尚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它将得到最完整的爱和陪伴。

    李必这胎怀像不好,大约可以看出是强求而来的,成日里不是昏睡就是疼痛呕吐,可面色奇异般的健康。

    李繁趁他午睡时来看,李必的眼皮阖的很紧,梦中也紧皱着眉头,不是舒爽的样子。

    贴身宫女伏过来低声劝:“殿下,您可轻声些,司丞昏天暗地吐了天,也就累极才能安稳睡这么一小会儿。”

    李繁点点头,脱去靴,跪坐在榻边拉他满是冷汗得手。

    胎儿尚小,只隆起一点微弱的弧度,李繁覆手贴上,刚好叫顶得满满。李必的脐上包着太医研磨的安胎药泥,与雪白的肚腹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好像一无所知的李必,和陷入黑暗的李繁。

    他在想,只要自己稍稍用一点力按下去,这棵极脆弱的种子就会变成一滩血水,从李必的身体中流出来,就像当年的他自己一般。

    他想的入神,连李必是何时睁开的眼睛都不知道。

    还是凭着本身反应躲开一侧,玉簪还是从他眉间划过。

    太医进来的时候,吓得战战兢兢,只有一点点血,从成王的脸上流了下来,从明妃的腿间流了出来。

    肃宗震怒:“今日殿中侍候者,统统赐白绫。”

    李繁还在想为那无辜宫女求情,李屿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仍未解除杀伐的指令。

    今日之事倘若传出宫去,才是真的腥风血雨。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邸,下人们均是心惊肉跳,对他脸上的血迹讳莫如深,生怕牵连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铜镜中再看,恰好就是那颗小痣叫剜去,他和李必最后一丝相像的地方也没了。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李繁小时候非常讨厌酒,他刚刚三岁的时候最得宠爱,国宴之上被李屿亲自抱在怀里坐了整场,简直是视若珍宝。

    伟大的诗人们都为这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奉上献诗,其中最负盛名者却胆大妄为,用手指头沾了一点白酒来喂他。

    那就是初印象了,甜且辛辣,像是有股火焰在喉头燃烧。

    李繁以为自己要死了,皱着小脸吓得哇哇大哭,而旁人却乐得哈哈大笑。

    谁会喜欢这种鬼东西?

    那是因为他好快乐,没有任何忧愁,当然不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而现在他心中满是郁闷和压抑,再喝起酒来,就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畅快,好像真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

    他不敢询问母亲和父亲的过去,不敢去查李必怎么会被关在景龙观里数十年,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怎么会都记挂在他人名下,不知道“明妃”娘娘为何昨日爱他如心肝今日又恨他入骨髓。

    一个人觉得自己没有来处,就会觉得迷惘而不知未来。

    下人们没有敢来劝的,他喝醉了也乖,不喊不闹,只是呆呆的望向明月。

    缘分与宿命这种东西就是很奇怪,它会绕着圈式的重演。

    那个少年背着包裹从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李繁还以为是幻觉,直到对方看到他也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府中!”

    白龙恶狠狠地纠起李繁的衣领,质问着“不速之客”。

    他还穿着表演用的羽衣,眼角的绯红好艳丽,李繁看着这张俊朗的脸觉得很熟悉,委屈巴巴:“可是这是我家。”

    白龙环顾四周,看着雕梁画柱,心说不好,可能是翻错墙了,黄鹤哪里买得起这等豪宅。而面前这个醉酒的小公子想必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便迅速松了手,想趁他还不清醒赶紧溜之大吉:“对对,是你家,你喝醉了,我是幻影。”

    没想到这个家伙却不依不饶,反过来牵住他的衣角:“你别走,别走,我好孤单,你留下来陪我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白龙从小在欢场中长大,这种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早就哄不住了。待到小少爷清醒些,或是有哪个杂役瞧见他,那才是要完蛋。他无权无势,却又有张好脸蛋,有如稚子抱金行过闹市,不过靠着些幻术的小把戏才平安活到现在。

    黄鹤叫他不要招惹任何麻烦,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不怕不怕,我给你变个戏法儿。”白龙掏出一个木头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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