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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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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范闲舌头顶腮,意犹未尽送上自己的左脸。

    “殿下踢的挺准,要不给这边也来一下?”

    “如你所愿!”

    “李承泽你来真的?!”

    范闲欺身而上,避开李承泽受伤的双手,将人扑倒在床。

    范闲走的时候纱巾覆面,一张俊脸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回到家里自己对着镜子涂了药,才捂着胸口躺在软榻上小憩。

    本来伤口就没好,昨晚又按着李承泽胡闹一通,这会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脸上顶着两个脚掌印,这两日怕是不方便出门了。

    索性着范建帮忙告了假,连早朝也不上了,安心躺在家里养伤。

    早朝,贺宗纬不负所望,状告侯季常收受贿赂、徇私枉法、屈打成招。

    侯季常以头抢地,高呼冤枉。

    “听闻侯大人之所以在大理寺任职,是范闲从中周旋,臣私以为,小范大人举荐的人,应该不会是贺大人口中所说那般……”

    李承泽欲言又止,转着眼珠瞧一眼庆帝的脸,依然是那副喜怒莫辨的神色。

    “贺大人为官正直,可不是空穴来风之人,若这位侯大人真是两袖清风,又怎么会有流言传出呢?”

    太子适时搭腔,接过话茬煽风点火。

    侯季常和贺宗纬各执一词,争相辩论,太子再抓住时机挑拨几句,一时间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李承泽悄悄歪过身子,靠在柱子上休息。

    范闲的掌印在脸上,可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掌印在外人无法看见的地方,这会儿站的久了,腰臀无比酸痛。

    “够了。”

    庆帝轻喝一声,朝堂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侯季常,天子脚下,你知法犯法,罪无可恕,拖下去,杖责。”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陛下!”

    侯季常被两名禁军拖走,庆帝轻轻撇一眼李承泽,又把目光定在太子身上。

    “着太子,二皇子,监刑。”

    庆帝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一名内侍上前,领着太子和李承泽去监刑。

    “啊啊啊啊!”

    还未走进,就听见侯季常那杀猪般的哀嚎。

    “如此一来,我们算是彻底和范闲结怨了。”

    “太子怕他?”

    “我记得二哥说过,站的稳没用,得有人护着,若是二哥给我个承诺,我就不怕了。”

    李承泽歪头,似笑非笑瞥一眼太子。

    “我自身尚且难保,怕是给不起你承诺。”

    “以二哥和范闲的关系,如何给不起承诺?”

    太子伸手,手指在李承泽颈间一片红痕上摩挲。

    “二哥,你们现在都不打算避着人了?”

    “啪!”

    李承泽一把打开太子的手,脸上血色尽失。

    捂着脖颈后退几步,李承泽仍然心有余悸。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实在是不清白呐。”

    太子摇摇头,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老是拿自己当傻子对待。

    自己好歹是太子,在东宫住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范闲每每看着李承泽的眼神都饱含侵略,尤其悬空庙两人对饮那次,范闲的眼神直白地就差把李承泽拆吃入腹了。

    埋在李承泽府上的眼线曾传信回来说,范闲多次夜探二皇子府,留宿李承泽房内,黎明将至才翻墙离开。

    可惜,那些眼线还没来得及探究更多,就全被杀了。

    否则这两人还真有可能被自己捏住把柄。

    “听说范闲伤的挺重,不如我们待会一起去看看他。”

    “依太子所言。”

    亲眼看着侯季常被行刑,鲜血四溅,血腥味熏的李承泽隐隐作呕。

    “这要打多少下?”

    “陛下没说。”

    一旁的内侍恭恭敬敬回话,却是把头死死低下,不敢直视面前的两尊大佛。

    “没说?那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没说,就是打死为止。”

    对庆帝的心意揣摩地多了,李承泽也是得心应手。

    太子势弱,那自己的势力就会增强,此消彼长,庆帝不想看见自己一家独大。

    那就再抬一个范闲出来,能三足鼎立最好,若是不能,自己和太子结盟,同范闲斗法,也算是符合庆帝的帝王制衡之术。

    简单地革职或是贬谪,都不足以使范闲动怒。

    那就以人命来做局,拉范闲走上这棋盘。

    侯季常一死,他们和范闲之间,就隔着条人命。

    他以为范闲正直、勇敢、认死理,定是要同他们讨个说法,却不会想到,这是他的三个儿子,联手给他设下的局。

    自认为是棋手的人,早就已经是别人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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