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最近他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出现，双方又都在期末周赶进度，能有机会谈谈就好了。
林自秋表情僵硬起来，只觉得画面异常刺眼，捏住书页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光洁的纸折上了几道明显的皱纹。
倒是跟在后面的陈向书兴奋地跟他打了招呼。
他这样告诉自己，强行忽略心中泛起的苦闷。
林自秋微蹙着眉，有些不适应这样嘈杂的环境。
林自秋退出检查室，叫了号。
陈向书此时坐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饮料，颜色很漂亮，上面还装饰着半颗柠檬：“尝尝？我觉得挺好喝的。”
他下了床，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些小时候的照片、一封看不懂的信，还有一个散发着药味的包裹。
陆承夷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嗤笑一声。
林自秋又往后翻了几页，动作一顿。
林自秋愣了一下，算了算时间，才发现还有不到一个月他的发情期就要结束了。
他要留下吗？
陈向书将饮料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
ktv里，五彩斑斓的灯光不断变化闪烁，参杂着交谈声、嬉笑声的音乐回荡在包厢里，几个男女正在鬼哭狼嚎似的唱着歌。
他心脏剧烈地跳了下，不可抑制地收紧了。
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陆承夷只是平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林自秋僵硬地盯着地面，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却是微弱地“嗯”了一声。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干脆看看小姨的给的包里放了什么。
他有些疲惫地回应了一声，看着他们坐到温洺旁边。
林自秋本想拒绝，但突然想到陆承夷也会去，便答应了。
他会说些什么？会让自己留下吗？
“上个月协会拍的照做成了宣传册，学姐让我给你一份。”他笑嘻嘻地说着，把册子打开，“喏，你和陆哥。”
林自秋看了看图片，一时有些脸红。
这是很正常的，作为温洺的室友兼发小，陆承夷理应在他旁边，特别是这场聚会就是温洺为了介绍他女朋友组织的。
“哦。”
明明是熟悉的床，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温度不对，气味不对，身旁好像过于空荡荡了。
林自秋笑了笑：“好，我一会就喝。”
画面上是熟悉的女王和骑士。
他大致跟小姨说了一些之前异常的发情频率，小姨就火速帮他约了一个专家号，说什么也要他去看看，哪怕医生在隔壁市。
他跟陆承夷的关系好像又退回了之前互不理睬的模样。
但接下来，ktv沉重的门被两个男人推开，将这个封闭的空间破开了一道口子，林自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坐在中间的一对情侣上，是许久未见的温洺，旁边的无疑是他的女朋友。
林自秋眨眨眼，惊讶于他短暂而果断的回复，下一瞬又化为苦涩的失望。
他拆开包裹，里面是结束发情期的药，还有张纸，小姨在上面写了用法的各种注意事项。
林自秋垂下眼，这样想着。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的短信，里面是温洺的邀请，今晚去ktv玩。
“好的，”林自秋站了起来，“谢谢医生。”
他还有理由留在这吗……？
“他们叫我
林自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抱起枕头和水杯，低着头走出房间，就瞥见熟悉的拖鞋。
一袭红裙的美艳女王被搂在怀里，但气势却是分毫不减。高大骑士明明占据了主动权，却闭上了双眼，虔诚而忐忑地等待着她的首肯。
还真是用完就扔。
他翻来覆去，最终坐了起来。
“你……要回去？”陆承夷的视线落到他怀里的东西上。
深夜，林自秋失眠了。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在外人面前看他和陆承夷的这种照片，未免有些羞耻。
陆承夷不再乱发脾气，甚至对他称得上客气。宛如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或者说是真正的房东和租客。
刚刚想问的，但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
“报告后天出，记得来取就行。”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
幸好他回得还算早，不用像给长辈表演才艺似的献曲一首，跟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窝下来。
所以现在他要搬回自己房间吗？
刚开始还他觉得新奇，后面只剩下了不安和惘然。
此刻他出乎意料的平静，或许是早就有了准备，他想。
摄影师确实很会拍，照片里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一冷一热两个极端，却是莫名和谐，就是稍微太……色气了一点。
“不客气，”医生转了下身子，看向电脑，“麻烦帮我叫下一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