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着封雀咆哮。
封雀眯起眼睛浅笑:“我只是询问一番,你们何必如此害怕,如若没事自然会放诸位安全离开。”
芈清很快接受了自己就是那个芈清的事实,但显然有些人还不能接受,比如曲帘和岳泽两个人。
现在两个人正在围着芈清打圈观看,曲帘捏着下巴道:“你真的是那家伙?”
“是的……”芈清勉强回答。
“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还能活,毕竟先是魂魄离体,再是本源被烧,你居然生命力如此旺盛。”岳泽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我之前确实挺惨的。”
“其实你要是真是他,我现在应该打你一拳的。”岳泽举起拳头跃跃欲试,不过顾及一旁坐着的鬼王大人还是无奈放下。
芈清后退两步:“我们之前有什么仇恨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还真有。”
“啊?”
“你当年一意孤行与青凌闹掰的时候可是牵连不少人,我当时还差点被卷进去。”
听完岳泽的抱怨芈清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
“你那时候也是无心之举再加上你没有记忆我就不计较了,只是曲帘……”岳泽小心翼翼地瞟向曲帘,见好友黑着脸急忙收回目光。
芈清注意到不妙也赶忙向曲帘道歉,曲帘长舒一口气按着眼罩道:“算了,打了你眼睛也回不来。”
一听这话,芈清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弯下腰再次道歉。
在两人离开后,芈清坐在祁盛风身边止不住想要叹气。
祁盛风宽慰爱人:“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也不计较了不是吗?”
芈清不做回答反问:“大人,我之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虽然他心理因为在人间的遭遇变得扭曲,也时常会产生癫狂的想法做出可怕的事情,但他一向是睚眦必报,对于不认识的人,忽然压在身上的罪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当然不是,那是不得不出此下策才导致的悲剧,他们也都明白当时除了那样别无他法,所以对你当时的做法才会选择释怀。”祁盛风的话犹如清晨的清风轻柔的拂去芈清心头积压着繁琐思绪,芈清点头询问起接下来的打算。
祁盛风注视着脚下蔓延着裂痕的地板,回忆着从前的办法,半晌转头道:“我记得这座宫殿下有一处连接鬼河通道的地方,或许现在还在。”
“那我们去找一下吧。”
鬼河外村庄内,封雀看着押在树林中的人问卫兵:“实在不行就用些冥黎教的法子,让他们知道我刚才对他们多温柔。”
冥黎与封雀同属鬼王麾下直属地域管理者,不过冥黎常年包揽了主城中罪犯审问的工作,对待闭口不言的罪犯极为残忍,有的时候封雀都觉得冥黎不是为了问出什么而拷打,而是单纯为了拷打而拷打。
因为行事不留余地,冥黎成为他们几人里名声最响亮的一个,虽然都是骂他残忍无道的。
卫兵恭敬应答:“好的大人。”
“这么想我,在背后不忘记念叨我。”熟悉的调笑声从背后传来,封雀回头看去一身黑的冥黎正不急不慢朝他走来,他倒是不震惊,从方才他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朝着他探近,不过他还以为会是闵舟那家伙……
一想起闵舟封雀就控制不住的心烦意乱起来,他暗地里攥紧拳头,表面上摆出若无其事的笑:“我还以为你在主城要很长时间才能赶过来呢。”
冥黎摆摆带着半截黑手套的手:“我没在主城,最近这几天和闵舟就在附近地域转悠呢。”
“他也在?”
“对啊!”
“那……他怎么没过来?”
冥黎莞尔一笑,眯起的眼睛却在暗处打量着封雀的神情变化:“他听说你在这里就主动提出去和远些地方的吕莲汇合去了。”
封雀面上恍惚,他偏头掩饰眼中情绪:“那随他去吧,你快来帮忙审问一下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好的,这里交给我吧。”冥黎拿起别在腰间的细骨鞭朝着鬼哭狼嚎的几人走去。
“别打死了。”封雀最后嘱咐两句就独自走到河边叹气。
闵舟为什么不来?
他满脑子都是对现状的疑问,分明闵舟从前缠他缠得他心烦意乱的,如今一不出现反而心里空落落的,他摇头让大脑里混乱的思绪消失,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前些天最后一次见到闵行时的场面和闵舟说的话。
“你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也会识趣的不会再缠着你。”
每次回忆起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从他的大脑劈下,他感觉头疼欲裂,同时也反思自己当时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绝对是说重了,明明可以舒缓的说些让闵舟多关注自身的话,偏要说:“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一个对我有心思的男人缠着我,你以后都离我远点。”
后悔,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后悔,或许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