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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冠绝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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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呢。”

    肩上猛地一沉,几个友人凑到沈墨即跟前与他搭腔。过剩的热情有些难以承受,不过他早已习惯,轻巧地掩盖了过去。

    “哦——不会是在跟昨天那个跟你要联系方式的学姐聊天吧。”

    沈墨即笑笑:“人家是来问物理题的。”

    学生们的队伍行至一幅巨大的古画前,《秦王对弈图》几个字标在下角,将内容叙述得明白。昔年还未登基的熙承天子曾到过江南,与他相伴一生的臣子、知己度过一小段闲散时光。便有名家据此想象,作出这幅画来。

    导游开始亲切地哄小孩:“言太宗武帝大家都知道吧?”

    玉玛古代史上公认的三位千古一帝,分别称作麟狐狼,这属于常识中的常识。康孝王首开先河,一统天下;言太宗盛世昭昭,万国朝拜;翡文帝女主登临,开疆拓土。他们三人无一不是建立了累累辉煌的功绩,为玉玛的史书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拿这个来问初中生,多少有点侮辱智商了。

    “何止知道啊,人就在这呢!”

    人群内突然冒出一句话,接下来全班都开始跟着起哄。沈墨即就这样被推了出去。他差点一个踉跄,对当前的状态还有些困惑。

    噪音如泡沫一般增殖,碰到皮肤就怎么都甩不掉了。

    班主任也笑,跟导游解释了名字的事情。后者显得更加兴奋,非要拉着沈墨即不放:“你们看他是不是还真的有点像啊?同学,你也差不多到言太宗当时那个年龄了,你的墨令公是哪个哇?”

    哪里像了?沈墨即在轰鸣的空气中勉强捕捉到一点信息,无言地回头望过一眼,开始觉得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抽搐躁动。

    “这里这里!”

    隔壁班的学生也开始喧闹,很快就有另一位男孩子走出其中。他到沈墨即面前站定,微笑道:“你好,我叫墨鎏鋈。”

    世上事或许真就如此巧合。尘缘因果如藕丝,易断,但不知何时就会沾上那么些许。既尽人事,前程便不该问。

    沈墨即是常处群体中心受到关注的人,却至今还未习惯目光的聚焦凝视。事情便糟糕在这里。没有人抱有恶意,就已经让沈墨即浑身都不舒服。他感到无比恶心,当然是吐不出来的。周遭的一切变得朦胧又恍惚,更叫人想脱离此处。

    “……同学,你们可一千多年没见了吧?”

    导游的话混在杂质之中难以辨析,还是被沈墨即听到了,但他宁愿彻底屏蔽掉。对方的常识已经不足以用烂来形容了,实在不该来博物馆做解说。

    这个数字大错特错。一千年?何止呢。

    历史长河浩瀚如烟,回望眼又不过短短一瞬。无数凄煌与繁荣曾在这片土地上更迭交替,当下皆是尘埃。自言朝始,距今已过两千一百七十年。

    空空茫茫,如同回声般混沌的话语又响了起来。

    无暇思考身边人在说什么,沈墨即只能将视线投向地面瓷砖。还好,总有东西还存在规律。黑、白、黄、黑,三角、方形、三角。他默数满地几何图形,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正打量着自己。

    从破碎解离的角落而看去,墨鎏鋈便再难移开目光。

    历史界对于墨相少年时为何背离吏部尚书,转而投向秦王有着众多猜测,但或许答案就如此简单。有些人只需望过第一眼,往后此生自然都会明朗。

    尽管对方完全不乐意搭理自己,墨鎏鋈心中毫无芥蒂,反倒更有了兴致与好奇。

    集体活动很快就被解散,临走前班主任还半开玩笑地特意问了沈墨即一句:“你俩要不然就现在相认一下吧。”

    “谁?”他的反应早就开始迟钝了,一时间真的无法理解话题。

    老师耐心道:“隔壁班那个……墨鎏鋈。他是这学期才转来的,不然以前就让你们认识了。”

    “为什么?”沈墨即倍感莫名。因为有着一样的名字,仿佛前世今生的偶然就必须要捆绑在一块吗?

    见他不乐意,班主任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不过,你们应该很快就会再遇到了。”

    “……嗯。”沈墨即应了一声。感官的持续过载让他困意尤甚,沉沉地闭上了双眸。

    再睁眼,一晃又是十五年。

    才梦见初中的事,还未完全清醒就看见墨鎏鋈坐在自己身侧,沈墨即低声抱怨了一句,伸手推了推对方:“唔,怎么又是你……”

    最近他总是多梦,这一觉到底不算好。尽管时长充足,疲惫感还是没有完全消解。大约是因为实在太忙,精神压力也跟着倍增。

    “除了我还能是谁,阿即在想别人吗?”墨鎏鋈笑着凑过来,“快九点了,真的该起床上班了。”

    “……你怎么不去?”

    “下周期末考试,我已经结课了。”

    沈墨即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阿即。”墨鎏鋈俯下身来亲他,被闭着眼的沈墨即一把挡住了脸,“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好吗?”

    “不要,看见你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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