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身体排斥陌生魔力而带来的尖锐的痛,随后像是从大海开辟了一条细小的分流,一种温暖得近乎让人战栗的包裹感从皮肤相接的脊背处缓慢地涌向全身,克莱曼嘶哑地发出几声喘息,将头埋进臂弯之中,咬紧牙没再出声。
克莱曼点了点头。
手指触及的地方并不是柔软的血肉,或者是骨质组织一类的东西,而是有些温暖的魔力簇,极高密度的魔力甚至能让手指感觉到轻微的挤压感,络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手欠,就像路过灌木丛非要摘两片叶子一样,当他的手指向下压时更像是是一个不吸水的海绵放在水面上的感觉……很微妙地让人想压到水面下。
按理来说不动用法术的情况下,魔力只会缓慢盈余。即使他现在的魔力很低,他也应该会缓慢地恢复。
“不会…您继续吧。”
“嗯……”
“……嗯?”
仔细看着那双羽翼时,络缇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些逸散着金色颗粒的裂痕,大概是逸散的魔力?
“会很奇怪吗?”
克莱曼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再一次点了点头。
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刻印上,轻轻地将另一份属于刻印的魔力包裹起来,按在翅膀裂痕处的手指也轻轻抚进裂痕内,准备帮他连羽翼一同修补好,克莱曼轻颤了一下,之后他细微地挣扎起来,他没敢用力,只是向络缇的反方向倾了下身。
“我可以摸一下吗?”
不知道是不是神智不太清醒的原因,这次克莱曼非常主动地展开了背后的羽翼。
“你身上有其他需要魔力的东西吗?比如饰品或者咒文。”
感谢现代的三观让他理解到了人命最大,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社恐的络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扯开了他那非常好解的腰带,伸手摸了下他肩膀的纹路,但那也明显不是消耗魔力的载体,更像是一个中间件。
无论如何按照克莱曼的恢复速度,死在他家的可能性远超过了他能周转好魔力,络缇把克莱曼扶好,也不敢把他扶到床上,只好让他撑住床沿,自己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些裂痕。
“…它一直都在从你身上汲取魔力吗?”
“那个纹路是其他人留下的刻印吗?”
“好吧……那还是我来覆盖吧,也许会好受一点。”络缇眨了眨眼,伸手将羽翼根部的绒毛掀开,轻轻按住羽翼的根部,“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多少,所以我会尽量慢一些,但如果很难受最好及时和我说。”
“……翅膀。”
克莱曼这次没有任何迟疑:”您来决定吧。“
“很疼?”络缇眨了眨眼,“可以忍耐吗?”
克莱曼是通过在他身上的刻印,才能将魔力转换成同类的魔力供给给羽翼的,但由他覆盖,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用到这个刻印。
这是纯粹由魔力构筑的翅膀,每一个脉络都涌动着魔力,但他明显不是克莱曼自己能够构造出的产物,虽然使用的魔力都是克莱曼的,但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像是租借,或者……寄生?
克莱曼的声音因为埋进臂弯里的原因有些闷,但听上去也不像多么难受的样子,络缇轻轻顺着羽翼抚摸了下他的翅膀,用指腹蹭过那些明显的裂痕,又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纹路。
克莱曼隐约地感觉到了快感——也许是被完全容纳所带来的满足感,又或许只是因为络缇一直在他的羽翼上轻轻抚摸。
克莱曼闷哼了一声,随着手指侵入的异样感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他看不见络缇的表情,甚至不知道络缇到底想做什么,本能在让他抵抗这份侵入,但随着魔力流淌进裂隙的充盈感,这一切微小的异样都被汹涌的感官淹没了。
这份法师的确在分给他一部分魔力,至少从刚刚
“可以…”
无论如何,克莱曼都应该变得更轻松一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衣服要死了的样子,除非他身上有其他需要魔力维持的东西。
思考了一下,络缇还是决定先想办法把刻印中止,等到之后克莱曼离开前或者他已经可以靠自己的魔力供给羽翼时再想办法恢复。
络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肩膀上的纹路。。
“他似乎只能用你的魔力。”络缇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干正事,”我可以绕过他的干预去修复,但那可能会很痛,或者由我来覆盖他原本的魔力作为供给方。“
络缇看了看他光滑的脊背,确定了他并不是禽类,也不是鸟类,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络缇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克莱曼的魔力明显比之前更少——虽然他那副要死的样子比什么都直观。
络缇刚刚伸手触摸了下翅膀的裂痕,克莱曼就近乎绷紧了身子,当络缇摸到脊背与羽翼根部相连的地方时,克莱曼明显有些局促的捂住了嘴。
络缇扫视了一圈都没能在任何一个暴露的皮肤上找到任何一个相关的东西,但他认为克莱曼应该不会把那个东西塞到他的内裤里。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