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的温柔礼貌不一样,赫洋好像很有脾气,还有点叛逆。
他抖烟的手很熟练,“说吧,你是谁?”随手扔掉烟头在地上,皱着眉用雪白的球鞋踩灭。“找我干嘛。”
我心里不住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又忍不住悲哀。人总会被第一眼就喜欢的人吸引,而这张脸的吸引力似乎有着血缘指引般的定性。
尽管所有人都穿着校服,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赫洋。那样身姿挺拔、干净清爽的气质,显眼而特别。
没想到他掏出来了一包烟。
此刻蓝色兔子完完整整地坐在那里。我和它黑色的眼睛对视了许久,恍然意识到它原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玩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受我控制地掉下来,一颗一颗,像我如今破碎难忍的心愿。
放学回家的人里出来了一群男孩。
我尝试缝补过它,可我手太笨…缝不好啊。
“赫洋!一会去唱歌吗?”有人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转过头后,我看到了那张酷似“洋洋”的脸。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弟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开朗乖顺,在如此健康幸福的家庭长大,却逐渐依靠粗壮的树根,长出了歪扭的枝条。
他缓缓点上,在烟雾中突然转过来,阴沉着脸和不远处躲避不及的我对视,“跟了一路了,滚出来。”
“不了,我今天得去游泳去!”赫洋笑的一脸灿烂。
可我又能回哪去?兜兜转转地来到弟弟的学校。他们恰巧这时候放学,我躲在暗处看着这所漂亮华丽的私立国际高中。
他和朋友打闹时好像往我这边瞟了一眼,但没在意。
我没有时间再去控制表情只知道不停地跑,把追上来的母亲推倒后我藏进人群,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再追来,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床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我一眼注意到了那堆玩偶里不起眼的蓝色兔子。和小时候妈妈买给我的一样,只不过我的那只已经破旧不堪了。
我知道人命各有定数,可我还是发了疯地嫉妒他比起我过得那样好。那瞬间我生出许多充满恶意的念头,可十几年来的懦弱又叫我只能胆怯地藏在人群中。
因为激素不稳定,我初中一下子窜的很高,后便几乎没有怎么长,如今高二还是只有174。
可赫洋不一样,好像全世界的好运气都给了他,也许因为常年运动拉伸,他的个子也格外突出,现在才15岁,已经有将近18米的身高了吧。
我…我要说我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吗?我实在说不出口。对别人来说,也许我是个十分冒昧恶心的存在。而我对他也称不上有什么好感,甚至上一刻还在真情实感地恨他嫉妒他。
我突然被叫住,吓了一跳,却在多年乖顺听话的戒训中下意识走上前去。
“这是你弟弟小时候的房间,还保留着。”
我以为他会径直回到那个温馨的别墅去,没想到他绕了一圈,骑到了附近人少的公园。他下车后在包里摸摸索索掏出一包东西,我想看清楚,便离得近了一点。
他看着比他矮半头的我呛红的脸和眼角的一点生理性泪水,愣了一下,突然吻了上来。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难道我很像女生吗?我虽然不高,但在同龄人中却也不矮,虽然不是板寸,但气质也称不上阴柔。
我知道那便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了。
“反正我很无聊。”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我要走了。”
那是我的童年阿贝贝,我无数次用她代替母亲陪伴我入睡,可惜有次我没有拿满分,它被喝醉的父亲泄愤一般在脚下踩烂,我只能等父亲睡着偷偷把它捡起来洗干净再藏到被子里,只睡觉的时候拿出来。
我要离开这,
母亲在年
我看到他在打量我,突然抬了抬嘴角,“喂。”
看他骑上了车,回头对同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便打招呼离开。我也鬼使神差地在他身后骑了一辆共享单车跟了上去。
“你就是之前表白墙找我那小子吧?”他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我尚有一点婴儿肥的脸颊,烟味扑到我的脸上,我被呛得咳嗽,来不及反驳。
“男的没试过。”
我和他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对视。
和阴沉又没有零花的我不一样,他的朋友很多,性格开朗又有钱的孩子从不缺朋友。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便会失去我的所有联络。她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需要,和从前十几年做的一样好。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下意识抬起手要扇他,手刚碰到他脸上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他靠近我的耳朵,呼声弄得我发痒,“你不就想要这个吗?”
离开,就在我扭头要走时看到了一个明亮的,满溢阳光的房间。这里有诺大的落地窗,一个小而精致婴儿床,床上吊着五彩缤纷的玩具,造型圆润木马,这显然是一个婴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