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范闲开心极了,捧着瞎子的脸,抬头在黑布上一吻。
范闲也在瑟瑟发抖。
“用过。”
【彩蛋】观察员也应当是很好的狙击手
范闲傻愣愣地看着五竹,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想起来察看他叔的成绩——出于对五竹的崇拜和自信,范闲并不认为五竹叔如此凶悍的出手会有虚发。
躺了一会儿,范闲突发奇想,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五竹:“叔,你会用枪吗?”
又一股白烟在树林里升起。
范闲艰难地开口:“叔,你真的不是神仙吗?”
五竹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察觉到范闲的意图,任他将黑布上的雪花拂去。范闲的手很热,暖意穿过冰冷的黑布,传到他的脸上、心上,又经过四肢百骸,填满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那你露两手我看看?”范闲两只眼睛亮亮地看着五竹。
枪口绽出一束火花,刺耳的声音响彻安静的山谷,狡猾的兔子终于被这酝酿了许久的惊天一枪命中,不甘地倒地不动了。
此时月照雪山,夜间微微清亮,范闲抬头看着五竹的脸,月光照得范闲的脸愈发清美无尘,他看着有几粒雪籽落到了五竹双眼上蒙着的那块黑布,不知怎的心头一动,做出了一个从小到大都不大敢做的动作。他细心地伸手,想将五竹叔眼上黑布的雪花拣下来,动作很温柔。
枪声均匀而又果断地在山谷里响起,回音还未至,下一缕硝烟已经在月色下绽放。五竹的身体每被后坐力震得往后一仰,立马恢复正常,脑后的黑布在铺天盖地的白色中微荡,某人的心也跟着那块黑布微微荡漾。
时。他吸气时,微胀的胸膛与五竹的背紧贴,吐气时,五竹的背也离自己而去。
“啪!”
范闲缓过左胸口传来的疼痛,很快明白了五竹的意图。
沿用前篇设定,白衣叔预警。
出乎范闲的意料,那五发子弹竟都落在了地上。范闲比看到五竹受伤还要惊讶,扭头用眼神询问身旁的人。
饶是范闲从小就知道自家叔叔强得好似天神,可以做出很多非常人能及的事情,现在也结结实实地被震得说不出话。
夜间,五竹拿走了他的白色外衫,带着箱子去了悬崖。他独自爬上练枪的山峰,没有看到熟悉的黑色身影,突然感到危险,心脏骤缩,还没来得及闪躲,心口便是一痛。他借着子弹的冲击力顺势一倒,几个翻滚躲进了较为安全的低洼地。还未躲好,心口又是一痛,子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来,又是心脏的位置。
“啪!”
范闲眼睛一转:“那你让我看看,我能不能躲掉子弹。”
范闲抱着五竹,五竹靠着范闲,好像要这样到天荒地老。
“他是怎么瞄准的?”
没有回应。
五竹想了一下:“忘了,很久之前。”
这个人他就是神吧。
最后一声枪响,五竹放下枪,随手将它放在雪地里,冰冷的白雪碰到高热的枪管,惊恐地纷纷融化成水。
五竹无情地开口:“我可以,你不能。”
五竹叔打的是果柄!
范闲躲在巨石后面大口喘气。
范闲不死心,又凑近瞄准镜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端倪——有五个松果,掉到了柔软的雪地里。
范闲的脑海里闪电一样地掠过这个念头,这个问题还未成型,第二声枪响接踵而至。
范闲没有看到他调整姿势,甚至连瞄准的动作都没有,就用这最不稳定的立姿狙击,状似随意地一抬手,一声枪响,震得山谷似在瑟瑟发抖。
五竹一向疼爱纵容自己,只有一件事例外:教他保命。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变得强势又无情,宛如澹州悬崖上那根神出鬼没的竹棍。
五竹撑着他的脑袋,换了个姿势,将他放在自己的怀里休息,范闲心满意足地搂着五竹的腰,闭上眼,嗅着五竹身上的草木气息。
【被子弹击中心脏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五竹看着范闲的眼睛,站起身,举起玄黑的杀器往肩头一抵,侧脸一靠——啪!
范闲长舒一口气,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却也舍不得松手,就着这个姿势软绵绵地趴在五竹背后休息,那绝世神兵就这么被他像扔木棍一样扔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范闲激动地坐了起来。
范闲狼狈地跃到另一个掩体后,不出意外又是一枪。即使是不伤人的空包弹,打在身上依然是痛的,范闲冲着空气愤怒地大吼:“好痛啊!五竹叔!”
五竹不言语,依旧冷冷地站着。
已不知过了几时,山谷与树林一片寂静,雪停了又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叠了薄薄一层,他们紧紧地依偎着,好像缱绻相会的情郎。天地是寂静的,万物好像都静止,只有白的雪在飘、月的影在移,还有相贴的胸膛在震动。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