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隅摆了摆手,「嘁」了一声,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车子怎么烂也是我家老头买的,我家老头可不会再这种事情上和我开玩笑!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温槿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起码能看出来你还是对他有意思的,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把握咯兄弟!我为了你们折了一辆车,也算是感天动地了。”许溪舟听后陷入了沉思。他为什么这么说?纪端不是说吴隅喜欢温槿吗?“你……舍得?”许溪舟眯了眯眼,拿出了正宫的大气。说一个不舍得试一试。吴隅纳闷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许溪舟说的是什么舍得,但又一想,他估计说的是车吧。“舍得啊!为什么不舍得?”换一台不就得了。许溪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吴隅:“……”他发誓他没有错过许溪舟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关他什么事?!许溪舟进房间时温槿已经睡熟了。他的额角鬓边还有薄汗,眉头微蹙着,睫毛还时不时颤动一下,一看就是睡得并不安稳。许溪舟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行李清理好,才缓缓向床边走去。温槿睡觉时很没有安全感,习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们还在一起时温槿就喜欢往他怀里钻。哪怕有时候许溪舟因为工作回家回的太晚,上床放轻了声音和动静躺下时,温槿都像身上装了感应器似的往他这边滚,非要抱到他才罢休这是那时候他的小习惯。后来也成了许溪舟的习惯。许溪舟轻轻用手指抚平温槿紧蹙的眉,然后垂头,在他被冷汗沁的冰凉额上落下一吻,低低在他耳边说:“晚安。”晚安,朝暮。第二天雨总算是停了。这场大雨来的太过凶猛,院里的花叶残枝遍地都是。连空气里都带着泥土的清鲜气息。温槿昨晚睡得早,早上起的也很早。他醒来时应该还是早上六七点,这是他的生物钟,一般就算睡得晚,每天早上也照例会起的这么早。起初温槿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毕竟早上刚刚醒时脑子总是有那么一时半刻的不清醒的。温槿眯了眯酸涩的眼,本想伸个懒腰再赖一分钟就起床,然而这个懒腰并没有伸成功。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腰现在在某人手里。温槿:“……”温槿有那么一瞬的怔楞。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无法伸懒腰的来源,然后抬头,于是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许溪舟那张无论何时都足以震慑人心的脸。温槿:“……”许溪舟这会儿还没醒,短发松散的耷拉在额前,几乎遮住清隽的眉眼。他的手一直牢牢锢在温槿腰上,温槿醒来时人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昨晚估计许溪舟睡得有些晚了,所以这会儿看上去有些疲累的模样。温槿不忍心打扰他,害怕自己动静过大把他吵醒。许溪舟的假期一直很奢侈,能好好睡一觉的机会都来之不易。温槿便放缓了动作,没再挣扎着起床,反正今天上午也没有他的课。他的床挺大的,足以躺下两个人的那种,还有两个枕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们会躺在一个枕头上。温槿的床靠墙,许溪舟也不知是怕他掉下去了还是怕他睡得不安稳不舒服,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躯将他堵在了墙角,许溪舟抱的很紧,温槿要是想起来,除了把许溪舟弄醒估计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温槿默默叹了口气,然而心里一想到现在许溪舟就躺在自己身边,心内又是控制不住的欢喜。他们已经差不多两三年没有同床共枕过了,偶尔睡在一起也是各占一边,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许溪舟还睡着,那么是不是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大胆一点了?许溪舟的睡眠一直很沉,每次只要在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睡过去,只要不是动静太大了就很难吵醒他。按照现在这个情势,许溪舟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醒来。也没人比温槿更清楚他了,一般只要有假,都是赖到早上□□点起床,有时候太累了还会睡得更晚。温槿胆子便也大了起来。但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仍是许溪舟额上那条刺眼的疤痕。那疤痕乍看上去并不是多么恐怖,但这会儿看着,温槿关是想也能想象出这一撞撞得有多重,那一整块rou现在都肿胀了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发青发紫,也不知道他涂了药没有。以前许溪舟经常拍戏受伤,温槿担心他,每次都会在他出差前提前准备一个小小的急救袋,里面装满了各种日常跌打损伤药物。许溪舟看起来为了工作很拼命,但是在平时的生活上其实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温槿从第一次来许溪舟家就知道了。家里连多余的摆件都没有,所有家具都是千篇一律的深暗色。还是之后温槿和他结了婚,家里才有了点儿人味。所以像工作受伤这种温槿时常挂念在心上的事情,许溪舟却从来不放在眼里。他能做到对温槿的所有都清清楚楚,甚至谨慎到连手机都要给他开定位的地步,却总是在自己事情上敷衍的像是受伤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