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去往第三层的门也被一道生锈的铁锈扣住。
如果是活人，那应该是云寨的苗人。如果是……他们好像也能平静地接受了。
然而下一刻，女子仿佛没有得到她想象中要的反应，眉间浮起疑惑，转身后就立即从山林重重的树影里消失了。
山林起了很大一阵风，他收好照片出来，正好看到其余三个人仰着头在看二楼，面色惨白。杨骈最严重，已经腿脚发软地坐倒在地。
女孩子的脸，就是那张黑白照片上笑起来的模样。
这栋吊脚楼年久失修，还荒废很多年，阴气格外地重，室内温度都凉涔涔地下降。
前方树边站着位苗疆的女子，那句汉话就是出自她的口，带有极重的口音。
“这也就能解释，指南针突然失灵，就是被这里不同寻常的磁场干扰了。”
那她……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栋吊脚楼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纪乔不置可否，“我想不到其他科学的解释。如果你爱听玄学，也可以理解为我们撞鬼了。”
尽管感觉上她是朝向楼下，纪乔却更觉得她是透过他们在看谁，女孩子笑的甜蜜又羞涩，“阿洲，我跳的好吗？”
杨骈捏着的指南针已经摔在地上，内里的两根指针神经质一样乱转。
祁瑶硬着胆子，举着相机颤抖着拍了一张照片，随即她低头不可置信地滑动着手里的电子图片，惊恐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拍不到二楼的她……”
得这里怪怪的，好像……背后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老屋废旧萧条，她却违和地干干净净，服饰崭新又明亮。
秦闻:“……当我没问过。”
秦闻又喊了她几次，对方置若无闻，过了几秒她突然停下了舞姿，俯身看向了楼下的他们。
秦闻摆摆手，“那算了，就当是磁场问题吧。”
那栋吊脚楼仍然安安静静的伫立，二楼荒凉得只剩风吹进去的落叶，哪有什么跳舞的那位囍服女孩子。
祁瑶微微蹙起眉，“谁？”
话音就此刹住，他踌躇着要不要开口。秦闻让他别卖关子，“快说，什么地方？我真的受不了。”
纪乔靠着树干坐下，闻言，大家都一齐看过去。
“应玄行，应玄行没说云寨闹鬼啊……”秦闻快被吓哭了。
“磁场，是磁场问题。”纪乔平复着呼吸，努力给出科学的解释，“人的大脑有一个颞顶交界区，这里存放着人的自我意识。它会让人产生类似幻想性的错觉。我们能看到她，大概是大脑受到了磁场的干扰，从而产生的幻觉。”
纪乔又想起一件事，照片该是前几年拍的，甚至可能是十几年前。而眼前这个自顾自翩翩起舞的囍服女孩，她的脸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没有一点苍老的痕迹。
秦闻崩溃了，三步作两步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他妈的老子是来云寨考察的，又不是来辟邪驱鬼的！”
纪乔低头摆弄着指南针，接着说，“听说磁场强的地方常见的要么就是变压器附近，或者飞机雷达船只等地方，显而易见，这里都没有，但磁场还是很强。那可能是在……”
秦闻咽着唾沫，示意纪乔抬头，喉间哆哆嗦嗦抖出一句话，“你看……她长得像不像，照片里的女孩子?”
秦闻喘着急促地气，“能让……我们都产生同一个幻觉？”
还没休息到五分钟，大家都在检查有没有丢失东西，旁里的某个地方蓦地幽幽冒出一句，“你们是谁？”
其他人赶紧跟上，几个人跑出了好一段路，直到跑到一颗倒下的树干边才喘着气歇脚。杨骈累得直不起腰，他立刻回看那座吊脚楼，顿时害怕道，“她……她怎么不见了？”
纪乔皱着眉，快步赶到他们身边，“怎么了?”
纪乔直接道，“墓地，它附近的磁场也能强。”
客厅似乎还隐隐传出电视机放出的老旧沙哑的歌谣。
二楼陈旧的电视机还在遥遥传出儿童嗓音般的歌谣，红苗服女孩不知疲惫，也听不见他们喊她的声音，风里一人独舞，裙摆像绽开的玫瑰，银饰铃铛相互碰撞出悦耳的脆响。
不可能的啊，纪乔也错觉一阵腿软，刚才他们去二楼时已经检查过了，每个房间都空空荡荡。
祁瑶先顺着声音望过去。
周围再次安静，树叶拂地
纪乔依言抬头，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点，视线里的二楼阳台处竟然站了一个穿着红色苗服的女孩子，从刺绣上看，应是囍服。
她是在对谁笑啊……
阿洲又是谁啊……
一切都荒唐的好像他们只是做了个场噩梦。
不等她用苗语问，就见那女子径直看向他们这边的某个人，眼睛瞬间亮了亮，仿佛不敢相信，“ali！”
祁瑶扶着失神的纪乔往外走，在他们快迈出大门那刻，纪乔回过神，又折返回去，好一会儿才重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