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好是坏,他都没必要去赌这一把。况且……原本高不可攀的月亮忽然抽风对你产生莫大的兴趣, 也难保某天忽然觉得兴致寥寥,又做回那不近人情的自己。余丞沉默了半晌, 声音里藏着微不可闻的哑音:“这样很好玩吗?”“你觉得我在玩?”褚寒峰问。余丞漠然反问:“不是吗?”褚寒峰说:“我对玩这种东西一向不感兴趣,你以前不就应该知道吗?”“我知道个屁,”余丞莫名有些烦,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说出口的同时, 脑袋里想的却是对方曾经那永远一本正经, 对什么都极其冷淡的模样。所以在同个屋檐下时,偶尔会生出几分错觉来,这个人对自己, 或许算得上是特殊的。关心他冷暖的时候。大半夜替他买药,上伤药的时候。冷着脸下厨帮他煮那么一碗素汤面的时候。……这些细微小事在脑海里一点一滴慢慢发酵, 像违禁品一样让人逐渐上瘾。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他好不容易才想通的。沉yin间,余丞听见褚寒峰出声道:“我没有想要玩的打算。”余丞不想再多谈这个话题,但褚寒峰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对方微微抬着下颔,视线一直紧紧盯在他的脸上:“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你。”余丞没听懂,眉心轻蹙:“什么?”什么叫放过他?放过他什么?结果没来得及等到褚寒峰的回答,外头又有人敲门。余丞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后脑勺,才发现头发还shi着,一来二去都被褚寒峰给绕懵了。余丞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又瞧了瞧一直没挪窝的褚寒峰,忽然有些头疼。若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褚寒峰在自己房里,有张云驰的嘱咐在,其实也不是不能解释。可……这会儿褚寒峰唇上那道被他慌不择已咬出来的伤口谈不上有多醒目,但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分……引人遐思。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多时,铃声大作。余丞看着手里那屏幕再度亮起的手机,视线一瞥谢星河的名字,整个人陷入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余丞决定装死。但没能“死”多久,门外就传来熟悉的交谈声。谢星河同梁宥杰相遇在余丞房间门口,二人面面相觑。
梁宥杰率先解释:“我刚才给余丞打电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挂断了,所以来看看。”谢星河一愣:“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话音未落,裴彦大摇大摆走过来,见谢星河和梁宥杰杵在余丞房间门口,狐疑问:“出什么事了?”等弄清楚来龙去脉,大为震惊:“余丞失联了?”余丞:“……”只听得那几人越聊越离谱,直到薛济加入群聊,谈起前段时日公司宿舍被人擅闯一事。余丞觉得自己再不应声,没过多久就得跟大家警局见了。实在没辙,余丞一瞅依旧靠坐在沙发里,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褚寒峰。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是窝火,褚寒峰提议:“我去开门?”“然后呢?”余丞没好气,“怎么解释?”褚寒峰倒是无所谓:“随便你。”余丞一瞥褚寒峰的嘴,就听褚寒峰要笑不笑道:“你非要说我来找你打架的也行。”“……”哪种打架可以打成这样?余丞有些不忍直视,冷着脸催促:“要不你回避一下?”褚寒峰稍一挑眉:“我见不得人?”余丞一哼,讥诮道:“不是你说的偷情么,偷情总得有个偷情的样子吧?”三分钟后。余丞一边拿毛巾擦着shi漉漉的头发,一边开门。明明是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架势,偏偏又穿了件外套,将拉链一直拉到了顶,盖住了脖子:“你们找我吗?”裴彦狐疑地探头环视了圈套房会客厅,除了里屋的房门紧闭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余丞转头就对上裴彦异常警觉的视线:“?”余丞问:“你做啥?”裴彦小声道:“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余丞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绑我做什么?”裴彦拿下巴朝薛济示意:“他说的啊,上回你宿舍的钥匙被盗,可能就是图你的美色。”图什么?余丞匪夷所思顺着裴彦的视线看过去。薛济森晚整理正在客厅里踱步打量着什么,闻言颔首:“那视频你没看?那小子全副武装进你房间什么都没拿,拿了几张孙灿帮你拍的照片走,本来还打算让你签名做粉丝福利的,这下泡汤了。”监控视频余丞倒是看过,那会儿只觉得自己是被私生饭给盯上了,结果现在被薛济一说,怎么听怎么别扭。美色是什么鬼?另一边,梁宥杰和谢星河也在阳台上瞟了几眼,没发生哪里不对劲后才重新回到会客厅。梁宥杰问:“刚才打电话打到一半怎么挂了?”“我爸突然打我电话,”余丞脸不红心不跳,满目歉意道,“我怕他哪里不太舒服,聊着聊着就忘记回你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