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心领了,不过比起现在这样,怎么跟段枢毅和兰未周旋更麻烦。”苍殊习惯性地揉了揉顾琅玉的头。“还有时间,要不要带你去玩玩?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被搞得七零八落了,但对你来说也还蛮有意思的吧?”
他点了点头,把书放下,开始解开衬衫。没有体温的他,乍暖还寒的气温里,也只需要穿着单薄即可。说来,今年气温回暖得有些慢呢,这可都快到初夏了。
仗着自己恢复力超常,就这么糟践这条烂命的话,不如死在外面好了。
段枢毅翻身往右边移动了些,怕自己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真给苍殊一脚,把人踢下床。
这里是基地外几公里远的一处民居,屋里的东西基本上有用的都被搬走了,大件家居跟墙一体的,比如这张床,就只得留了下来,作为了他们的临时小据点。
苍白的皮肤上,盛开着黑色的花朵。三五一片,又或零零星星。比苍殊第一次看到少了一些,目前为止,枯萎了十来朵吧。
这股郁火,这种情绪,对于段枢毅来说都太陌生,太不合理了。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身旁的人传来熟睡的气息后,尚未睡着的段枢毅转过头,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来轻轻洒下,影影绰绰能看到这人睡颜的轮廓。这副若无其事地样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苍殊:“随着黑无常枯萎,每次清醒的时间都会有增长,现在已经能”
聪明的顾琅玉没有听错意,不过,考虑到苍殊的性取向,还是有点古怪的感觉。
苍同学陷入沉思。
过去的事随便了,现在的话,苍殊对于段枢毅兴致缺缺也理解,对方没有血腥的爱好,又不是发春的狗,抱着个伤患也一两天都忍不住。
“三个小时。”顾琅玉入乡随俗地用了现代的计时单位。手指一颗一颗系上纽扣。“所以大抵也能装个正常人,不用过于担心他们把我当个物件折腾。”
“苍殊。”
然后睡得又快又香。
“不急。”苍殊从床上下来,朝顾琅玉靠近。
烈风吹打在顾琅玉脸上,他紧紧抱住苍殊,从两人乱舞的发丝和衣领中觑开眼睛,看着从未见过的风景,体验从未有过的感觉,新鲜有趣,何其刺激!他可真想叫出来!
“能给我看看你身体吗?”苍殊问。
“啊”像是压抑在野兽喉头的叹息,段枢毅一手覆住自己的脸,虎口间,露出他皱起的眉头。
不过“谢谢。”
这就是进度卡在20%的原因吗?大人只对我有生理上的需要,心理上其实还挺可有可无的?
但是吧,不做就这么冷淡哥们儿你也真是够了,当我是人形按摩棒吗?
或许是损失了些血气,苍殊并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而段枢毅——苍殊也不去讨嫌了,对方每次在他献血后就没有做的兴致,尽管他们两人貌似都是欲望强烈的类型。
应对这样的状况,长此以往,总有河边湿鞋的时候。
然而身后的人,或
“嗯?”苍殊微微偏头,侧耳倾听。
火从何而来,夹杂了怎样的情绪,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但火到什么程度他姑且算知道,大概就是,恨不得连带伤痕开始的小臂一起,把那双手砍下来算了。
段枢毅知道,苍殊每周出去,气息略显萎靡地回来,是因为什么。
苍殊勾勾嘴角,继续攀向下一个高处。这样使用异能疯闹一回,他也是头一次呢,对于异能者来说这点负重还,就是姿势有些不自由,但总体还算挺过瘾。
——这段关系已经不单纯只带来舒心愉悦的话,还是舍弃更方便吧。
他也知道,苍殊不把人接回来,是提防兰未,也是在提防他。
嗯,不差。
说来,段枢毅之前给苍殊的印象都还挺端方禁欲的,没想到对滚床单这么热情以前能过的那么节制也真是难为他了,不过或许是大人约炮做的太低调他不知道而已?
毫无疑问,顾琅玉无比期待。但不忘叮嘱:“身体有恙不可硬撑。”
因为伤口不能沾水,苍殊洗澡有些不便,比平时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房间时,段枢毅大概也是才从书房回来,刚准备睡下。对方看了他一眼,视线只划过那手腕上刚换的干燥的绷带,然后就冷淡地撇开了。
“我有分寸。”苍殊咧嘴一笑,然后蹲下来背对顾琅玉。
搂着屁股的一只手松开,顾琅玉反射性地夹紧了苍殊的腰。一根藤蔓从苍殊手中射出,缠住对面大楼的管道,快速收回将他拉扯得腾冲于空中,当真好似飞了起来!
按理说他应该不以为意的,但他好像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无动于衷。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他看着苍殊手腕上的伤,不论是刚献血回来又添的绷带,还是两人正亲密的时候看到已经结疤的痕迹,他都会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将人背好后,他一脚踏上阳台的栏杆,“抱稳了,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