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般唤了人一声“赉哥哥”,问着:“你也相信这是允之吗?”
“仵作来看过了,说是身量一样。”
“我不相信,他怎么会突然走了,那天他还说要猎一条白狐给我做领子呢。”敬亲王妃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手扶住身边的太师椅稳住身形,一手抹去了脸颊的泪水,身量笔直,冷静地不像话,“他父亲已经去找他了,我相信不久之后人就会回来的。”
可这都一个多月了,若是人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嫱儿,去的人说山洞里还有衣服的碎片,恐怕人已经不在了。”皇上似乎是想去扶她的肩膀,半天还是忍住了。
这次派过去找人的都是最Jing锐的士兵,两三千的人呆在那地方部分日夜地寻找,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他心疼自己的侄子,但是作为一个君王来说,他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敬亲王妃冷着一张脸,浮肿的眼睛冷漠地扫向人,“你就那么希望他死了不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的侄子,这么多年我可曾对他有半分的不好!”他甚至都没有自称“朕”。
敬亲王妃只是冷眼看他,没有说话,眉眼中藏着疏离。
皇上愤怒之余,只剩下满心的无奈,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定远侯极其世子过来了。
他心口一松,如果定远侯家将尸骨认领了,他也算是对太后和敬亲王府有个交代。这般想着,他扫了一眼敬亲王妃,让黄公公将人请进来。
可为人父母的,谁愿意承认自己孩子好好的一个人,落得一个尸身不全的下场。
姜修玉才掀开锦缎看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那种难以言说的悲伤瞬间将人击倒,张着嘴巴才发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皇上也觉得有些心酸,当即允诺了,“令爱朕也曾见过,是个出色的。她也是因这件事情而走的,朕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地下葬。”
大悲之后,姜修玉又重新看了看,在看见脚骨的时候很快地镇定下来,撩着袍子跪了下来,“皇上,这并非小女的尸身,微臣相信小女还活着。”
皇上觉得有些头疼,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现实。这衣服都找到了,要是人还活着,能到哪里去!他手捻着佛珠,“爱卿可看清楚了。”
“这绝非家妹,”姜成安也跪了下来,指着一块脚骨说,“家妹天生来莲足,这显然不是家妹的。”
他接着行叩首之礼,“如今没有消息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微臣相信家妹仍旧还活着,哪怕是倾尽全府之力,我们也要将家妹寻回。”
敬亲王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跟着跪了下去,“敬亲王府也会尽全力寻人。”
若是这时候皇帝说些什么,那真真寒了老臣的心,最终下令,增派一支军队,将二人寻回。
带回来的尸骨没有一家认领,反而搜寻的人变多。丹阳公主得知消息之后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了,咬牙切齿地问卫登,“我们派去的人可找到他们了?”
卫登现在心里也着急,毕竟人要是真的回来,势必要开始清算当日马匹异样的事情。因为围场遇刺,不少的人都进了天牢。
给马匹下的药毕竟是自己做的,要是真的被查出来的话,卫家也算是毁了。
“万一两个人真的回来了怎么办?”
“死人回来了有什么用。”丹阳公主一片豫色,“多的是人不想让他们回来,不然那尸骨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们没有找到,其他人找到之后,他们仍旧是一条死路。”
她转头看向卫登,唇上的口脂红得滴血,“回来的必须是死人,懂么?”
将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姜明月和顾允之也准备要回去。
葛大娘听说之后倒是能够理解,“你们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人怕是也急坏了。”
从人的谈吐中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就可以看出人出身世家,绝非什么无名之辈,葛大娘原本就没有打算他们会在这个小山村中呆上多长时间。
她用布擦了擦手,“之前我还腌了写鱼,等会做好了给你们路上带着。”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已是打扰,又怎好让你麻烦的。”
葛浅浅懵懂地抬起头,“姐姐,你们是要走了吗?”
她这个年纪没有经历过分别,隐隐知道以后再也不能看见这个好看的大姐了。眼睛里迅速笼着一层水雾,她想了想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荷叶包成的团子,讨好地举到姜明月的面前,“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冰糖,全部都送给你,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再无数个相同的日出日落里,她孤独了太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有一个姐姐不怕她,会陪着她玩,会给她说好听的故事,会告诉她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面对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姜明月不知道怎么开口。身边的顾允之咳嗽了一声,“我们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