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生，菜上齐了，请您过目一下。”我把消费凭条递给宋羚。
“下来价钱要减半。”我说。
我正有点不耐烦，忽然宋思琪在下面惊呼了一声，他说：“爸爸！你怎么来了！”
他仍旧拉着他弟弟的手，但是他看着我，我知道他在审视我，他说：“吊灯，好久没擦过了。”
“你好，我叫唐河。”我按照上次答案的回答他。
“外面有车送你回去。实在不好意思，唐河，我一不在他们就胡闹。”宋羚想要拍我肩头的灰尘絮，我错了一下身他没挨到。
期间唐江要了三次钱，我知道每次唐诚治疗费用是多少，而且单单家里吃饭用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他们一个叫宋思淼一个叫宋思琪，上次远远的看到过。
所以叫我来的是他们？我礼貌问了好，询问需要打扫哪里。看起来拥有一头卷毛的那个打量了我几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昂着头提着气不方便说话，但是我看出来了他是在针对我，这可真冤枉，我和宋思琪是第一次说话。
我们退了出去。
“你几岁了。”他的声音里含着我熟悉的鄙夷。
我不是单独服务某一个包厢，只是简单的搬运工。而且这种搬运工还需要长的凑合，力气也要有。我确实不丑，而且几个月没有下地，吃的多了一点，皮肤看起来状态不错。
他扫了一眼，说：“好。”
我记起来，他就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尖尖声音的拥有者。
“不必要的隐私询问我可以拒绝回答。”我说。
好热。
家里只有两个少爷。
从春天来到夏天。
我从里面扛出来一架高梯，“能扶着我吗？”
我和穿着黑色线衫的宋羚对视了几秒，他好休闲的样子。我想果然黑色很衬他，实在是让人看着性欲大涨。
那天我照常上班，消费的人很多，我们忙的脚打后脑勺。
宋羚真可怜，我已经为他的老年生活开始担忧。
宋羚的意外相见。
过了一会我又听到宋思琪嘟嘟囔囔：“我看爸爸已经糊涂了……”然后是宋思淼严厉的警告宋思琪的声音。
于是在这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去他家打扫卫生的订单。
除了家政和便利店，我又找了一个端盘子的工作，看起来是一家很高级的饭店，当时他们要看我的身份证，我以为不能通过，没想到我被雇用了，我猜可能是中午短时间兼职并不需要那么严格。
我的短袖被汗浸湿，我站在门外吹了会风才进去。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宋羚今天不在。
“家里有高点的梯子吗？”我问他。
“行。”
他们没人听我的。好吧这得算工伤。
“唔，谢谢你。”
“询问一些隐私是必要的难道不是你说的？你……”
我问宋思淼：“请问哪里需要打扫呢？”
我不给钱他就破口大骂，有时候伴着他的声音我甚至都能沉沉睡去。
擦到一半我累的手脚发麻，我想这个东西一定不是这么打扫的，宋羚的两个小少爷就是想整我。
“吵死了，你能不要发出声音吗！”宋思琪底下大声抱怨。
“花园后面的杂物间应该有。”
我学会坐地铁了，坐到终点站再步行三十分钟就到。
被拉着手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思琪，别闹。”看来这个是宋思淼。明明是同岁，但宋思淼看起来比宋思琪似乎年长更多。
“至少是三倍的价格。”我观察到水晶吊灯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
我余光瞄到宋思琪的脸气愤的扭曲。
保姆也不在。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我看到宋思淼用口型说：贱人。
我紧接着又上了几道菜，菜不是很多，五六口人，应该是家宴。
“那仅限于订单支付者。”我打断了他。
再次见到宋羚是在一个月之后。
“多少钱。”他说。
我慢慢爬上去，用抹布擦着吊坠，吊坠牵动一片就叮叮当当响起来。
“下来。”他的声音不容置喙的在屋子里响起。
今天没有接单，我穿着背心躺在床上，身上的毛孔吐着一粒粒水分。屋子没风扇，好像躺在大蒸笼里，
我看了看巨大的水晶灯：“这需要加钱。”
“哥！你看他！”他气急败坏的拉着另一个人的手。
然后我慢慢从梯子上下来，到最后几格他直接抱着我的腰把我放在地上。
宋羚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我想他更加适合黑色，能让人抓狂。
这些饭店的摆盘很复杂，还很笨重，当我把一个放着霸王蟹的巨大陶瓷盘放到饭桌上，抬眼看见宋羚望着我。
“不会的，照常支付。”他这次皱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