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还真是,她很快就看见楚昔的表情变成了一脸得意。还很窃喜。任芝又好气,又好笑,哧了一声喊,楚昔。楚昔笑yinyin看过来,嗯?你搞错了。我问你,你参加海选进集训营的时候,有没有告诉导演你就是来玩一玩的?没有啊。那你跟其他人说过你本来打算中途要走吗?嗯?没有。楚昔还纳闷地看她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任芝冷笑一声。你玩玩?玩谁?玩在给你考虑适合哪个角色的导演吗?玩剧组每位用心给你上课的老师吗?玩被你抢走一个名额提早出局的淘汰者吗?玩所有学员每周看完考核排名时的心情吗?楚昔怔了怔,被一连串甩脸的问题问得不知道从何答起。大家都是认真在做这件事,你知道这是工作,既然加入了,默认了,为什么要当儿戏?任芝质问,楚昔嘴张了张,声音却还没发出来。如果一开始你就只是想玩,这个地方你或许就不该来。把你在这里得到的一份机会,还有几个月的投注弃如敝履,难道你会因此得到愉悦感吗?楚昔?任芝最后点名,楚昔要说的话突然如鲠在喉。众所周知,人对自己被严肃点全名的时候,都是有下意识咯噔反应的。空气沉默几许。仿佛夏季大暴雨之后的宁静,四周又传来和谐如常的蝉鸣声。楚昔却觉得空气被尖锐的蝉鸣撕裂得像刀子一样。她被任芝狠狠攻击了,劈头盖脸攻击了,任芝火力全开让她话都说不出来。但她似乎缓缓反应过来,任芝为什么生气了。好像不是因为自己要退营。而是因为自己说:玩一玩。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任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哪样?我本来也是想进来看一看。有没有开课的机会嘛。任芝:现在你看完了?楚昔点头:嗯。任芝冷冷笑了一声,似乎刚才噼里啪啦的质问让她也牵出了心底的愠怒,脸色又不友善起来,那你自便吧。她再转了一个身,换个方向,埋头做自己的手工制品。楚昔把头发后面做的狼尾发型都薅乱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用力拧紧。她坐回芭蕉叶子上,陷入了一种安静的自我怀疑。
难道她做错了吗?她只是不那么在意演不演得了这部电影而已。她为什么说出来就把任芝激怒了?是不是任芝不喜欢有人在她工作的地方随随便便说玩啊?任芝,我不会退出,我随便说说的。楚昔蹭了蹭任芝的手臂。任芝还对她不理不睬。我肯定会留到最后竞聘角色的你好像误会了,我没有不认真,我次次考核都是第一。我只是想有没有我这部电影最后都会有人演,我没想玩谁。任芝任芝任芝开眼了。居然有生之年,她能看到楚昔露出一副温顺恭良、低眉下眼的神情。平时楚昔的尾巴可是翘上天的。现在这样的表情挂在楚昔脸上,竟然把她衬托的有几分无辜和呆萌。果然脸在社交中也是一张王牌,任芝不可避免的心软了。心一软,嘴也软了。好了,我知道了,赶紧把你要做的纪念品做了吧。嘿嘿。楚昔展眉一笑。导演通知了,下午六点时所有人要回到出发地集合,两人看着时间,五点半就驱车往回开。任芝下午拿柳丝卷了一些星星,系在找到的衣架形状的树枝上,变成一棵新的星星树。不过做出来的样式总觉得和预想中差了些,任芝看起来还觉得这棵手工树有点小丑。虽然不怎么漂亮,但只能说胜在材料原生态了。任芝再多看几眼自己的小丑手工,都忍不住想发笑。做的树?楚昔也笑了笑指着问她。是,星星树,有点怪。任芝忍俊不禁,自嘲道。是没有我做得漂亮,你这个造型都变形了。任芝的笑下一秒就忍住了。回到集合点,任芝就把这棵小树送给了来问自己能不能给她玩玩的学员。她大方笑道: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啊啊啊啊啊!谢谢任老师!这位女学员本来就是任芝的粉丝,拿到偶像亲手做的礼物后,喜出望外,捧着边跑边看边炫耀。楚昔愣了愣,转头有意见问:你怎么不送给我?怎么不送给她,她自己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