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强顿时气红了眼,搬起路边的大石头,要往两人身上砸去:
“童子鸡,刚刚反抗我,现在这就是你的下场!”
虽然已到初二,但启盛的身体和五官都还没长开。在虎背熊腰的周辉面前,他瘦小得如同一只白兔。
“什么时候去的?”
“刚刚,有人从顺才跑过来,说顺才一群混混在砍人。小盛扛起袋子就往顺才方向跑。”
五天后的星期天,在顺才广场,周辉被几个高中生群殴并挑断脚筋。
流氓地痞越来越嚣张了,居然在人流密集的顺才广场,当众砍人。
“他说顺才广场现在正乱,那里拾荒的老头子无暇赶他,他趁机过去多捡一些纸皮。”
周辉将启盛猛推倒在地,几个孩子对着他狂踢几脚,才离开厕所。
虽然已经上课了,但教室里依旧闹哄哄的。纸飞机到处飞,粉笔头到处扔,后两排的学生更是站起来打闹嬉戏。
启盛被捏的浑身发麻,又突然生出剧痛,痛得他猛地朝周辉脸颊咬了一口,又为他骂自己哥哥而生气,踢了他一脚。
他又打开水龙头,浇淋活物儿,折腾了很久才提上裤子,离开厕所,回到教室。
?!他不要命了?
两人吓得狼狈躲开,其中一人慌得弄丢了棍子,被高启强捡起来;另一人举着棍子,试图理论:
“高启盛!高启盛!”启强一边找,一边大声呼唤弟弟的大名。
启盛将头埋得更深了,他已经差不多猜出,是周辉捣的鬼。
他忍着痛,扯下几条卷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活物儿,想把周辉的脏手留下的污渍擦掉。
“他疯了?”
“没爹没妈的野种,竟然偷老子的废品!”
为什么童淑会有卫生巾?
行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起刚刚发生的暴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周围同学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可能早已转移话题,但在启盛心里,他们都在针对自己。
活物儿,“这么小一只,就像白蚯蚓一样!”
启盛痛得蜷缩着捂肚子,上课铃响过一遍后,他才艰难地站起来。
同学的起哄声和童淑的哭声在启盛的耳边交融着,几乎要将他笼罩得几乎透不过气。
启强连忙往顺才广场方向冲去。
他已经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业,只能在稿纸上拼命涂黑团。
突然,斜前方传来周辉的笑声,依旧是那么的嚣张与放肆:
启盛早被打倒在地,双手抱着头,拼命地要挣扎出两人的包围圈。
启盛性子软,如果不小心惹到了他们就惨了。
洗手间里的其他学生只是瞟了几眼,便熟视无睹地做自己的事情。行侠仗义只是武侠里的情节,现实中没人敢与混混作对。
凭什么他们欺负我,嘲笑我。
傻仔到底是什么脑子?拾荒老头不赶你,难道不怕流氓混混砍你吗?
“卧槽,他竟然偷童淑的卫生巾!”
启盛听到身后的同学都在议论自己。
启盛喊了声报告,默默回到座位上,他打开书袋,要拿出练习册,却翻出一包鼓囊囊的白包。
周辉早已经被送到医院,那些砍人的流氓混混也造就散了。
他强装淡定,双手颤抖地拿出练习册和草稿本,竭力让自己专心做题。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密,启盛连忙将卫生巾塞进抽屉里,埋着头,始终不敢回头看他们。
他的眼镜也掉落在地上,摔断了一条眼镜腿。
周辉在顺才广场被群殴昏迷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厂街菜市场,吓得启强四处寻找弟弟下落。
“童淑哭了!”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
“高启盛可真下流啊!”
“老不死的畜生,老子砸死你们!!”
童淑是坐在他隔壁组的女生,家里条件比较好,同龄女生来例假时只能用布,而她已经能购买卫生巾了。
启强沿着启盛周末捡废品常走的路线,一路找了好久也问了好久,在顺才广场几百米外的岔路口,一位熟人竟告诉他:“我刚看到阿盛去顺才广场去了。”
“每天装模作样,实际上是个猥琐的流氓哈哈哈。”
“你弟弟偷我们东西,这么小就当贼,你管过没有?!”
启强无心接话,抡起棍子,只想跟这两个
“卧槽!”
终于,在顺德广场边的一座工地旁,他看到两个四五十岁的拾荒佬正正围着启盛拳打脚踢,嘴里骂骂有词:
顺才广场人流量大,废品多。但那儿长期被几个强势的拾荒佬霸据,启盛通常都不会去。
卫生巾?是什么东西?
“操你丫的,狂犬病发作了是吧!”
他越想越气,画黑团的力度越来越大,笔尖摩擦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沙沙的响,直至戳了个破洞。